聽著余淮的話,城隍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整個城隍廟中,所有陰司鬼差包括許仲在內,無一人敢大聲喘氣。
那位道家首座、幽國首相的名聲實在是太過響亮,百年前幽國鐵騎踏來時,這陰司城隍中,還有不少的鬼差就是當年幽國鐵騎下的亡魂。
許久,城隍爺才干笑道:“下官自任春雷鎮城隍以來,一直以來都是恪守本分,從不敢逾越半分,什么時候惹到了丞相府,還請余公子明示,下官定當查明情況,嚴懲不貸!”
余淮笑了起來,臥蠶之下,一雙小眼睛頓時瞇成了一條縫,道:“就不要跟我來揣著明白裝糊涂了!你那點伎倆是個人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又何必來裝不知情呢!”
“話呢,余某已經放在這了,城隍大人如果頭鐵想嘗嘗丞相府的怒火,那也可以試一試!”
就算是在幽都,余淮雖然只是溫易山麾下幕僚府中的一員,但也是可以橫著走的人物。
之前碰到柳哲,那沒辦法,誰讓人家柳哲是曲陽府下的將軍呢。
對付柳哲只能以斗法的方式來處理,但想要搞這城隍的事情,那可以操作的手段就多了去了。
城隍爺的笑容再次僵住,成為春雷鎮城隍百年的時光中,從來都是他說一不二,哪里碰到過這樣的情形。
雖然早就知道溫禪是溫易山的兒子,不過按周謙的話來說,溫禪不是與溫易山有恩怨在身嗎?為什么余淮還要替溫禪出頭,而且態度這么強硬。
城隍爺腦中思緒如飛,陸遠與顏師閔的殞命讓這個城隍爺的臉面丟了個干干凈凈,沒想到又有大佬找上門來,當面抽他的臉。
城隍爺看著下方那一群大氣不敢出、只敢低著頭數綿羊的廢物,只能在心底里嘆一口氣。
時間徐徐流逝。
余淮也不著急,只是眼目微瞇、嘴角含笑的看著城隍爺。
這種仗勢欺人的感覺,其實也不錯!
按說以輩分來說,他余淮只是一個小小的幕僚,而眼前這位城隍爺卻是執掌一方陰司地界的大佬,兩人單論官位的話,城隍爺要遠高于余淮。
可是,沒辦法,誰讓我是從丞相府來的呢!
“請余公子放心,下官定當管束好境內鬼差,斷然不會再有陰司鬼差出現在溫公子身邊的情況了。”
這話卻是服軟了。
城隍爺心中苦惱,可臉上卻是只能帶著笑容。
余淮得到想要的答復,微笑著點點頭,又道:“聽說周謙在你府上做客,怎么……這老朋友來了也不出來見個面打個招呼呢?”
說到這,余淮搖頭嘆氣,道:“也對!哪里敢出來呢!在外面搞事情被發現了,自然要躲的遠遠的,不然被抓住了可就難辦咯。”
話音一落,一道身影在城隍廟中顯現而出,正是身著藍色錦服的周謙。
周謙甫一現身,便是怒道:“余淮,你把話說清楚了,什么叫我在外面搞事情?我辛辛苦苦的保護師兄整整十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余淮撇著嘴,道:“你這個人,就是只能聽好話!驕傲自大,丞相大人命你出來,一方面是讓你保護溫禪公子,另一方面是想磨礪一下你的性子!”
“眼下看來,你是一點都沒有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