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可被盯得不好意思,也可能是本就心虛,垂下頭,躲著平樂郡主的眼神,不敢直視。
“為何躲著,為何躲著!”
平樂郡主猛的揪住秋可的肩膀,拼命地搖晃女人的肩頸,不顧其意愿,逼迫抬起頭看向自己:“說話,怎么不說話,快說話呀!”
秋可被晃得難受,臉色微紅,目光始終飄忽不定,掌心緊緊揪住袖口,汵汵地往外冒冷汗。
嬌軀被晃的輕顫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只得憋著腦袋拼命搖頭,“郡主…我不知道啊,郡主…可兒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還在那作戲,裝的清純無辜。
平樂郡主見狀,只能先停了下來,將求助哀求的目光打向二人。
沈清忍不住吹了個口哨:“阿音你說,一般做賊心虛的人,都會是什么表情呢?”
鳳拂音搭著她的腔,猶豫地想了想道:“我可從未做賊心虛,但想了想你平日,或許是面部發紅,語速發快,手腳不一,拼命搖頭?”
這四點剛下完全符合一人。
平樂郡主就算蠢笨如豬,現下也知道什么意思了,狐疑憤恨的眼光又一次打向秋可。
“你……你血口噴人!我沒有!!”
秋可漲紅了臉,跳起來用手指證著鳳拂音,蒼白地試圖為自己辯解。
該死,該死!!
明明就要大功告成了,這倆人是從何處冒出來的,該死她的計劃!
秋可心中憎恨至極,恨不得抓瞎眼前人的眼珠。但想到在郡主面前,還是要極力克制。
“我與大小姐一向都是形如親姐妹的,為何要害她,倒是姑娘你…”
秋可搬出家世,試圖將人嚇退:“姑娘你空口無憑就想栽冤于我,不知與我有何大怨,與我秋家、與我父吏部少卿又有何仇?”
這話一出,屋內都陷入沉靜。
郡主恐懼萬分,臉上由一開始的驚疑生生演變成嗎驚嚇。
她完全不敢想象眼前人聽了這話會做出什么舉動,看秋可的眼神也慢慢變成…看一個死人。
將平樂郡主的眼神收在眼底,鳳拂音心中卻并沒有憤怒,而是忍不住冷嗤一聲,輕笑和聲道:
“小姑娘,已經許久沒人敢這么與我講話了。”
纖長的指尖輕輕挑起女人微微發抖的下巴,鳳拂音紅唇輕揚:“知道我是誰嗎,嗯?”
“不…不管你是誰,在上…上京,空口無憑就是污蔑,污蔑官宦之女是…是違背律法的!”秋可渾身激顫,但仍忍不住強言道。
“律法?”
鳳拂音咬唇咀嚼二字,似被逗樂。
唇間發出“咯咯”的笑聲:“姑娘莫不是不知道,在北淵,本宮的話就是律法。”
“公主,秋可不是這樣的人,興許其中有什么誤會,她頂撞您,妾身愿代為請罪。”
平樂郡主拗不過絆倒秋姨娘的巨大誘惑,斗著膽子忍不住為其說話。
短短兩字稱呼,卻使秋可如墜冰獄。
公主……
北淵有許多位公主,但如此年輕,還能使平樂郡主如此忌憚的就只有那一位…
攝政大長公主…
秋可生生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癱軟像是被抽干所有的骨頭,狼狽地從榻上跌跪在地。
郡主討求的話并沒有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