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良子。
畢竟,如果讓他和良子交換位置,面對一個恨不得自己死的兒子,他絕對要讓這癟犢子先在鬼門關走一遭,再去讓他改悔,絕對做不到良子怎么仁慈。
“良子,你說近藤正雄手上不干凈?”森川羽思考了一下,沉聲道。
“嗯。”良子點頭,“他以我的名義侵占過其他家族的財產,雖然我讓他歸還了回去,但還是給那個家族造成了損失,是我補了回去。”
“我懲罰過他,但他一直擔心我因為這事對他進行更重的處置。”
“我再三向他說,只要他不再這么做,就不會追究,但他還是不相信。”
她嘆了口氣,向著森川羽道:“森川,我知道你不喜歡正雄,但暫時也不要管他,我已經懲罰過了他。”
“如果他仍然犯錯,那個時候你再動手處決他,我絕對不會說什么。”
“嗯。”森川羽點頭。
既然對方做過的事已經被良子彌補和懲罰了,那么他也不好翻舊賬。
如果對方真的再犯錯,再處置也不遲。
他不再看近藤正雄,看向其他的家主們,同時繼續說良子和他交接神主之位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的分量,以至于例會的內容也發生了改變,變成了如何處理良子神主的“身后之事”。
有家主提議盡快為良子神主舉行葬禮。
因為歷代神主傳承儀式的上一任神主都會直接身逝消散,不會有遺體,所以這場葬禮當然是衣冠冢,迎入近藤家的家主墓地。
近藤正雄也沒反對,反而一幅支持的樣子。
森川羽更好奇良子的反應,想知道她看著這些人一本正經的討論她的“葬禮”到底是什么感受。
結果他心神沉入御朱印帳,發現良子似乎覺得很有趣的樣子。
她搖頭:“我這些年總是在想,我如果身逝消散,身后之事是怎樣一番景象,沒想到還能有親眼看到的一天。”
“把我的衣冠冢葬入近藤家的墓地也好。”
“六十多年前我嫁入近藤家,改姓近藤良子,以后我就再和這個姓氏無關,只叫做良子。”
森川羽點頭,又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良子要把神主之位先給他,同時要舉行“葬禮”的原因之一。
她因為自己的藥重回幼年,相當于是有了重新活一次的機會,當然要和近藤家這個讓她傷心的家族做一個切割,迎接全新的生活。
等到十四年以后,說不定現在的家主都要換一批了。
那個時候她在重回神主之位,肯定比現在舒心。
自己算是幫她暫時當一段時間的神主。
森川羽明白這一點后,思考了一下,卻也沒什么更多的感覺。
畢竟他當這十四年的神主,只行使權力,不承擔責任義務,事務還是良子自己處理,更多的算是自己占了便宜。
而且隨著“葬禮”的討論結束,到了神主的私產繼承,他才發現神主居然還有很大一筆資產。
除了淺田神社這座名神大社的所有權外,四大神社下的神社本廳管轄著全日本八萬多家神社,有近三分之一的神社都要向他進貢每年的獻禮,也就是跟他“交稅”。
霞館內的所有家族資產,也都有5%的股份歸屬于他。
雖然這個股份涉及到這些家族的集團企業經營,并不方便直接動用,一般只吃分紅,但要是他真要直接取用,各家族也不能不給。
此外,神社每年都會舉行一次年祭。
與每月一次的例會不同,年祭相當重要,而且各家族都要在年祭時向神社奉上十億日元的歲祭獻金。
一個家族十億日元,霞館這幾十個家族就是數百億日元,接近一個小型上市公司的體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