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子咎先生到了。”僮縣衙署,藤方帶著僮晁進來,見呂布正在看書,躬身道。
“嗯。”呂布點點頭,目光看向僮晁道:“先生家眷已經盡數送去下邳,我準備讓子咎先生暫任司吾令,子咎先生以為如何?”
“聽憑主公吩咐。”僮晁面無表情道。
呂布也不管他做何表情,將一份竹簡遞給僮晁道:“其他沒有太大改動,不過這稅賦以后按照土地收,有多少地,交多少糧。”
“這……”僮晁聞言皺眉道:“我朝從未有過此先例。”
“新朝有過,井田法,子咎先生博學多聞,當聽過才對。”呂布笑道。
“主公,這般做法,天下士族恐怕都難接受。”僮晁皺眉道。
“我要的是執行而非接受,子咎只需執行便可,另外以后州府會每年按照土地核算稅賦,若錯漏過大,倒霉的可不只是你一人,無論是隱瞞欺報也好,或是將本該由士人繳納的稅賦強加在百姓身上,都會拿你以及你家眷問罪。”
見僮晁想說什么,呂布擺了擺手冷然道:“我要的是你為我做事,不是教我做事,也無需你忠誠或是敬佩,我說,你做,至于是何后果,無需你操心,天下士人從未容過我,所以莫要指望我會憐憫他們,大不了同歸于盡。”
“唉~下官領命!”僮晁嘆息一聲,接過呂布手中的竹簡告辭離去,雖說呂布如今有些偏激,但這又何嘗不是他們逼的?如今呂布顯然不再信任士人,他要的只是做事,僮晁現在連勸的資格都沒有,說完,就準備告辭離開,卻見田炎一身殺氣的從門外走進來。
“主公,選擇離開僮縣的家族有七個,連同家仆在內,共計四百三十七人,已盡數屠滅。”田炎對著呂布躬身一禮道。
僮晁聞言身子一顫,豁然回頭,看向呂布。
“子咎先生還有事?”呂布淡淡的瞥了僮晁一眼。
“無事。”本有滿腹慷慨陳詞,如果可以,僮晁定要大義凜然的斥責呂布暴行一番,但最終,滿腔熱血化作了兩個字。
說什么?不該濫殺無辜?還是說此舉有傷天和?
事實上四百多人真的不多,相比于呂布破城時戰死的將士而言,真的不多,但這些都是士人,僮晁也明白呂布為何如此大度放這些人離開了,為的就是要將這些人區分出來,避免留下濫殺的惡名使得僮縣再起動亂,或許有疏漏,但死掉的,絕對都是對呂布心懷不滿的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