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之戰,我抓了陳珪,下相一戰,我生擒陳登,但此后各縣對我排斥和擠兌,又是為何?”呂布笑問道。
此刻的呂布,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很難將他與戰場上殺人如割草的殺神聯系起來,但此刻,虞舒卻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沉吟片刻后,躬身道:“此前卻是我等有愧于溫侯,實乃此前多受陳氏父子的蠱惑,對溫侯有所成見。”
“怎么?現在成見沒了?”呂布笑問道。
“溫侯見笑,這段時日我等仔細探討過溫侯所出稅法,實乃利國利民之策,溫侯能想出此策,實乃當世賢臣,我等才知昔日之過,還望溫侯垂憐這廣陵百姓,莫要再戰。”虞舒苦笑道,有成見的都死了,現在活著的,也不敢再有成見。
“所以,子昂是來投降的?”呂布笑看著虞舒,詢問道。
虞舒低頭,忍住不讓自己露出羞怒的表情,投降……是啊,本來就是投降,之前準備的那一大堆托詞,也不過是遮羞布而已,但現在呂布卻毫無顧忌的將這塊遮羞布給揭開,默默地吸了一口氣,虞舒抬頭時,臉上已經重新堆起了笑臉:“溫侯此言差矣,這徐州之地本就是溫侯所有,如今誤會已除,何來降與不降之說?我等都愿奉溫侯為主。”
“規矩都懂?”呂布點點頭,心中卻是盤算著如何激怒這些人,讓這些人反抗一下,畢竟這些人的家財太厚了,得削一削。
“懂!”虞舒帶著笑容,聲音卻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
“我也非嗜殺之人,既然諸位愿棄暗投明,我自然歡迎,不過如今情況不太一樣,徐州經此戰亂,百姓流離失所,所以衙署得安民,這安民需要糧,需要田,所以我希望各族能夠湊出百萬石糧草,另外各家田地,需讓出一半于衙署,以安置接下來的流民。”呂布笑道。
楊弘那邊已經開始送流民過境了,魏越如今正在那邊處理安置流民之事,接下來不止要給袁術糧草,安置這些流民也需要糧草,而呂布還需要田地來讓這些流民安心,總之眼下徐州百廢待興,這些家族如果愿意拿出大半家財以及一半田產的話,和平接收廣陵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他們愿意拿出大半家財和一半田產來幫呂布。
“溫侯,莫要欺人太甚!”虞舒看向呂布,忍不住大喝道。
“我欺人?”呂布笑了:“曹操幾番屠戮徐州,但徐州士紳卻并無動搖根基,反而借著戰亂,大肆兼并田地。”
“這些田地,乃正當交易而來!”虞舒忍不住道:“我等手中有地契。”
“別來這套,有些事,大家都懂,人都死了,上哪給你們簽地契去?其他好說,田必須拿出來,明告訴爾等,我不愿再受你們掣肘,若愿意為我所用,交出田產,日后自有爾等好處,但若不愿,那我就親自去拿,總之,爾等家族名下,至少要有一半田產收歸衙署。”呂布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冷淡道。
“溫侯可知,如今廣陵城中,足有兩萬余精銳,若是溫侯強攻,只以這數千兵馬,怕是力有未逮吧!”虞舒起身,傲然道。
“那便回去備戰,看我是否能破此城!”呂布也揮了揮手:“藤方,送客!”
“不必!告辭!”虞舒冷哼一聲,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