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億美元的富豪家族,再比對下這處過幾年就可以拆遷的老房屋,姬長生嘆了口氣,然后,他便聽到了房間里電話響起。
少年接起了電話。
“嗯……首都太遠了,那一天也沒有假,請假太麻煩了,媽媽你跟沈叔和小飛去吧,我挺好的,吃飯?哈哈,我都會炒菜了呢。”
“嗯,有錢,我又用不了什么錢,上次給的五千塊,還有大半呢。”
“您跟沈叔一年忙到尾,難得有兩天空閑,就別為我耽誤了,正好奧運沒人去網吧搶機子,我還能跟孫明好好上網呢,嘿嘿,我玩個通宵,您不會怪我吧?”
“哈哈,沒事,沒事,肯定周末才這樣玩。”
“嗯嗯,好的,暑假我再去盛海。”
“好,那,掛了。”
明明上一刻還是跟母親撒嬌賴皮的孩子,在掛掉電話后卻有股說不出的落寞,他回到沙發上,看著電視,不知道在發什么呆。
傍晚。
給奶奶的遺像上了柱香,少年去廚房隨便炒了個蛋炒飯加火腿,吃完后試圖寫作業,但沒幾分鐘就丟開了筆。
“阿和!!”
黃昏時分,樓下響起了怪叫聲。
少年推開窗戶,看了樓下的損友一眼,無聊的問道:“怎么?”
“走?”
“走吧。”
男人的默契,無需多言,寫作業什么的,哪有上網重要,最重要的是……網吧,它熱鬧啊。
在少年去上網后,這個碎片便結束了。
周圍一切碎開,又重新匯聚。
姬長生來到了新的記憶碎片當中。
少年已經18歲了,這是高三畢業的聚會,不同于其他同學穿著正裝,努力維持大人的樣子,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陪著班主任在宴會外的陽臺上抽煙。
班主任無奈的說道:“明明稍微努力點,不說清華北大,985,211還是隨便上的,為什么卡點只過了一本線?”
“沒區別啊。”
少年熟練的吞云吐霧,說道:“就算去斯坦福這種學校,以后的成就還能高過我那遠在燈塔國的老爸,還是說能高過我那做房地產的沈叔叔?”
“即便高過了又如何?”
“他們有他們的家庭,我過我自己的輕松日子就可以了,能多混四年,何樂而不為?”
班主任幽幽的嘆了口氣。
對著后面比了比,說道:“至少,可以讓他們多尊敬你。”
“無所謂。”
少年并不在乎,他跟孫明一起當吊車尾被鄙視也好,被那群人吹捧也好,他并不在乎,正如今晚,無數人意圖將最好的自己表現出來,而他連換身衣服都欠奉。
忽然,想起了什么。
少年跟班主任說道:“老班,你說,我與其去上大學,不如把房子賣了,上武當山學道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