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其中的人們,根本沒有辦法選擇,只能接受日復一日的壓迫。
沈森走到渾濁酸臭的河流邊,停下腳步,向著對岸遠遠望去,然后又轉過身,看向他身后的位置,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他在希爾布羅街區的南北邊中心位置,看見了各自聳立著一座高塔。
北邊的那座高塔,正在河流的對岸,大約有兩百多米,又高又細,像是一把倒插下來的利劍,那邊是被高墻堵起來的富人區。
相反的是,他這邊南面大的那面高塔,像是一座低矮的圓柱形煙囪,但細細估計,也應該有一百七十多米。
“你知道,這兩座塔都是什么來頭嗎?”沈森隨意問了一句。
威爾遜聽到沈森的問題,眉頭一挑,剛想上前回答,但站在一旁的剛剛“入職”的卡爾羅卻已經搶先開口回答道。
“先生,這兩座以前都是這條街區的地標建筑。”
“北面的那座塔是希爾布羅塔,是一座電信塔,而我們這邊的塔名叫龐特塔,是一座圓柱形的住宅大廈”
在不久之前,在沈森的要求下,卡爾羅不怎么情愿的改變了他對沈森的尊稱,不過他還是堅持認為,只有主才符合沈森尊貴的身份。
雖然沈森能夠改變別人的思想,影響陌生人對他信任和服從程度,但無法完全控制其他人的情感和行為習慣。
比如現在,卡爾羅就絲毫不在他一旁的白人前輩威爾遜透露出來的不滿,隱約中還有種競爭的意味在里面。
對此沈森也能理解,畢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石頭也不是木頭。
只不過這會威爾遜卻被氣得夠嗆,一臉幽怨,明明是他先來的……
現在他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聲發泄兩句。反了,反了,剛剛入職的新人敢下克上了!
聽到卡爾羅的解說,沈森卻面露疑惑,那個如同煙囪一樣建筑,里面居然住著人。
“住宅大廈?那里住了多少人?”
“是的先生。”卡爾羅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解釋。
“這里以前住著三千多位南非上層的精英人士,那個時候,我們這些人和流浪狗,被禁止入內。”
“但現在,這里是這條街區第二大的幫派28號的勢力范圍,他們影響著住在里面的一萬多人,從事著獨品,澀情交易,走私等等一系列活動。”
卡爾羅說起這些眼中透露出一絲憤怒,“黑人不得入內”這句標語,伴隨著他走過了他的童年。
壓迫者在選擇壓迫一個對象時,總會先給對方進行污名化。
他們從對方的身體,思想,甚至是道德層次,對對方進行殖民。
如此一來,幾十數百年之后,這些受到壓迫的人后代也會產生出自己這個種族就是不如其他種族的感覺。
這兩座與眾不同的塔,剛好反映出來了希爾布羅街區如今的現狀,天堂與地獄!
“原來如此......”
沈森默默的看了一眼卡爾羅,若有所思。
他現在雖然非常的缺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收。
一些作奸犯科,罪無可恕的人即使愿意洗心革面,他也準備把他們送去最艱苦的地方。
要么用鮮血和犧牲來換取救贖,要么去挖山幾十年的礦為群眾服務求得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