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勝男在韓渡身邊靠著,兩人泡溫泉都還穿著衣服,都是一副濕漉漉的樣子。
韓渡錯了搓臉,估計是自己有些疲憊了才會沒有注意到余勝男靠近,在世界級溶洞里活動量太大。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時候,算起來,他在溶洞里待了整整一天。
“你那邊什么情況,崔凱和我的人什么時候能從懸崖上下來?”韓渡問了問正事。
“我已經聯系我們市里的地質研究所,他們那邊已經派出工作組,很快就會到崔凱他們那邊,至于我們這里,所里也派了一輛車子來接我們。”余勝男說到這里情緒低落起來,她是想到隊里傷亡巨大,沒法向所里和犧牲隊友的家屬交代。
韓渡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拍拍她的肩膀安撫說:“別多想,事情已經發生,如果后面需要接受調查,盡管聯系我,有什么說不清的地方我會盡力幫助你證明。”
畢竟死了那么多人,消息傳出去肯定會引起巨大轟動,搞不好余勝男和崔凱還會遭遇想不到的麻煩,但那些犧牲的人也都是專業探險隊員,也都簽過風險協議,自己肯定也有面對不測的覺悟。
“謝謝你的好意,我身為隊長,沒有保護好隊友,如果有追責我會一肩承擔,坦然接受,不會作任何爭辯。”余勝男忽然就紅了眼睛,現在又想起那些隊友慘死的一幕幕,她的心幾乎要痛到被撕裂。
韓渡就這樣看著她,她忽然變得痛哭流涕,一米八的身體在溫泉里不停顫抖。
“好了好了,余隊長,我對探險這一行有些了解,你的隊員都簽有風險協議,從法律層面上來說你沒有被追責的可能,如果后面有人從其它方面向你追責,你也不要真的不作爭辯,一肩承擔,我知道你心里已經很難受了。”
余勝男似乎沒有把韓渡話聽進去,韓渡甚至有種擔心,她后面也許會想不開,那么多隊友的死讓她內心滿是罪責。
這時候,不遠處的森林里響起叫喊聲,都是在呼喊余勝男,詢問她的位置。
韓渡知道是西荊市地質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到了,拉著余勝男離開溫泉池子。
這時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從前面的樹林里鉆出來,老遠看到余勝男,欣喜道:“這里這里,余隊長在這里!”
另一邊的樹林里,很快沖出來一個梳單馬尾,也戴著眼鏡的年輕女孩,同樣一臉欣喜。
他們一起奔了過來。
“余隊長,可找到你了,所里的精壯分子都被派去營救崔副隊長,剩下我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負責開車來接你。”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子笑得十分開心,貌似還不知道他們所里即將要出大事。
余勝男情緒稍微緩和了一點,強顏歡笑說:“山路不好走,麻煩你們兩個跑這一趟了。”
“這是什么話,余隊長你別跟我們客氣,車就在山下,我們快下去吧。”年輕女孩挽著余勝男的手臂,注意到旁邊的韓渡,好奇道,“這位,是誰呀?好像沒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