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生辦公室,湛荀并沒有立刻返回蘇葉的病房,而是去了樓道,點了根煙抽了起來。他已經戒煙好多年了,最近看著蘇葉的樣子,他煩悶不已,所以又抽起了煙。
“蘇葉,我應該怎么做你才能好起來?能不能給我一點提示,給我一個機會?”湛荀吐了口煙圈自言自語。
出院后,許聰開車來接他們。路上,湛荀說要帶著蘇葉去云南出差一周,只讓她回家里匆匆收拾了些行李,然后連夜出發。
“什么工作這么緊急,連夜出差?”蘇葉隨便裝了些日常用品,出門。
“談一個收購,要搶在競爭對手之前,所以時間比較緊急,你身體還可以吧?”
“可以。”蘇葉點頭,她就是貧血,不算病。何況這兩天湛荀在醫院陪著她,工作肯定堆積了不少,她理應陪著他,哪怕是連夜出差。
出差的只有湛荀,許聰,蘇葉三個人。一個項目談判,頭一天就談完了。于是湛荀特許大家在云南旅游幾天再回公司,消費公司報銷。
“謝謝湛總。”許聰點頭致謝,知道自己是沾了蘇葉的光。
“不客氣,你們倆這次跟著我連夜出差,也確實辛苦。”湛荀看了蘇葉一眼,她還是很沉默,不過比在A市看著好一些,臉色明亮了些。
云南游三個人是一起的,許聰就像負責拍照、買東西、排隊的機器人,還是工作時的嚴謹樣子。
“湛荀,許聰一直在服務,看著好可憐,是不是應該讓他自由活動,我感覺在你身邊他永遠都像在工作,放松不下來。”
“他就跟我們一天,明天就要去忙自己的事了。”他是怕放了許聰后蘇葉也要一個人玩,所以才建議大家一起玩的。既然蘇葉沒那個想法,他自然要放走許聰的。
“哦。”
在麗江,他們入住的酒店是專門的度假酒店,泳池,咖啡廳什么都帶著。蘇葉不會游泳,湛荀又不讓她一個人待房間里,于是,蘇葉就在旁邊干看著大家游。無論泳池里那些人的身材多好,湛荀引來多少美女的側目,蘇葉都沒多大興趣,以至于很快被困意俘虜,直接歪在藤椅上睡著了。
蘇葉從夢里驚醒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半,身上蓋著一條毯子,偌大的泳池只剩她和湛荀兩個人。湛荀正看著自己,那種悲傷太富有感染力,蘇葉愣了一會兒,想起自己的夢境,一抹眼睛,全是剩余未流出的淚水。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蘇葉低頭去找紙巾,湛荀將手里的給她。自從她睡著后他便一直在她身邊呆著,她在夢里哭泣,他就揪著自己的心幫她擦眼淚。
“最近休息不好嗎?”
“啊?”蘇葉沒懂湛荀的意思。
“分手后一直都沒有好好睡一覺嗎?”湛荀耐心再重復了一次,聲音溫和的仿佛那夜晚的黃鸝鳥。
“也不是。”分手兩個字讓蘇葉眸色暗如夜色。
“愿意說說嗎?總是憋在心里,傷害的只有自己。”
“我和他的情況和別人都不一樣。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就隨便說說,想到哪兒說哪兒。”
“他提分手的時候我腦子太亂,事后一直沉浸在震驚和難過中渾渾噩噩。最近才仔細想了想,我覺得他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才迫不得已提分手的,并不是因為我們之間感情出了問題。”蘇葉從不相信仝沐是那種沒有責任心,隨心所欲愛自由勝過一切的人。
“我對仝沐雖然不是很了解,但他看著不是膽小怯弱、輕易放棄的人,或許分手是他抵抗不了的結局。”作為男人,不到不得已,沒人會愿意把自己深愛的女人托付給情敵。
“他一個人不能解決不代表兩個人也不能,我一定要知道原因,然后和他一起面對,我不會這么輕易放棄。”蘇葉像燃氣斗志的將士。
“要是他鐵了心呢?”
“只要他還是愛我的,只要我弄清楚所有事實,那我們的結局就應該由我們兩個人說了算,而不是其中一個人。”蘇葉的執著度不比仝沐低。
“那你試試吧。”湛荀不再規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