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川城官驛,雖然這里已經被大安使團接管了護衛任務,但百里軒依然覺得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劉忠展更是親力親為,帶隊巡視著官驛每一個角落。
官驛不遠處有一座頗為出名的青樓,三層的雅居之中,魏志山透過半敞的窗欞看著官驛。孔贊公然拜訪北安侯唐川,讓魏志山也有些詫異,他沒想到一直隱藏在使團之中的孔贊,竟然大張旗鼓的公開露面。
魏志山身居宮中多年,深諳君臣之間的禁忌,一眼就看穿孔贊種挑撥北辛君臣關系的作態。如果不是有著刺殺太子的重任,魏志山倒是很欣賞孔贊還能為大安深謀遠慮。
房門一開,一名公子哥打扮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年輕人謹慎的關閉了房門,這才躬身拜道。
“啟稟大人,收到使團內部的線報,北辛國主已經答應放太子回歸。至于他們出城的時間~目前還不得知。”
魏志山關閉了窗欞,“潛龍受困已久,想必歸心似箭。傳令下去日夜盯守,不得放過任何線索。另外,把消息悄悄散布出去,雖說不是侍奉同一個主子,但畢竟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來。”
年輕人答應一聲,躬身退了下去。魏志山端起茶盞輕押了一口,對于行刺之事他并不著急。這里畢竟是北辛國都,就算要刺殺也得等使團離開玉川城地界。魏志山所要做的就是盯著使團,防止他們金蟬脫殼。另外來說,魏志山覺得很可能不需要自己動手,其它幾支刺殺隊伍就能替他解決了此事。魏志山深知百里軒的厲害,更不愿面對曾經的帝師孔贊。
玉川城平靜的表面之下激流暗涌,不光是來自大安的這些人,北辛朝堂各方勢力也紛紛行動起來。皇宮之中,朝中重臣紛紛求見國主,一干文臣在右相的蠱惑下,準備對北安侯來一次瘋狂的筆伐口誅。不過司徒牧只讓右相宋安青進宮面圣,其他人等一概不見。
暖閣之內,右相宋安青正義言辭的怒斥著大安帝師孔贊,仿佛孔贊這么做是在公然羞辱整個北辛王朝。宋安青懇請司徒牧,下令緝拿大安帝師孔贊,對于這種大不敬行為必須嚴懲不貸。
司徒牧看著一臉正義凜然的宋安青,笑著說道,“宋愛卿,孤這里又沒外人,你又不是不知孔贊如今的身份。別演戲了,不就是想等著唐川進宮來面圣嗎,孤遂了你的心愿就是。”
剛剛還一臉正義的宋安青,聽到這話頓時換上一副阿諛的笑臉,“還是主上圣明,臣子的一切心思都瞞不過主上的法眼。”
“那你給孤說說,唐川會呈上一份什么樣的說辭?”司徒牧斜著身軀靠在軟墊之上看著愛臣。
“主上,不管那唐川呈上的什么說辭,但臣敢保證,但凡他有一句假說,臣必能為主上指出來。”
司徒牧淡淡的一笑,并沒有責怪宋安青在唐川身邊安插臥底,“宋愛卿,若是那唐川沒有對孤說實話,該當如何?”
宋安青面色一肅,躬身說道,“按我北辛律法,此乃欺君之罪,當斬!”
司徒牧坐直了身軀,無奈的嘆息道,“宋愛卿,即便是欺君,孤也不能殺了他。北辛戰神這面大旗還不能倒,否則民心不穩。如今太子年紀也不小了,再過幾年孤打算禪位給他。好在朝中還有愛卿等人,孤也可以放心的安養幾年。”
宋安青心中不禁一顫,他到不在乎司徒牧是否禪位,但宋安青聽的出司徒牧還不想動唐川。別看這位北安侯已經困在玉川城,宋安青深知唐川在軍中的體系非常龐大,甚至說,他這位右相也很難把自己人安插到幾座大營主將的位置上。
宋安青裝模作樣的趕忙下跪哭求,“主上圣體硬朗,尚能餐食斗米,且不能拋下我等臣子。若主上執意禪位,微臣愿辭去相位,跟隨主上身邊侍奉。”
司徒牧擺了擺手,“孤只是有這個想法而已,還早著呢。孤只是擔心,到時候太子經驗不足,無法操控軍中事務,所以~。”
宋安青支起耳朵,他也知道司徒牧忌憚唐川在軍中的威望,很想聽聽主子到底如何打破這個平衡。因為在玉川城之內,除了國主司徒牧之外,唯有北安侯唐川敢跟他對著干。甚至說,幾年前還動手暴揍了他的兒子,這個仇宋安青一直等著加倍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