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朝堂,二皇子劉律第一次以監國之身坐在龍案之下,激動的不禁面色有些潮紅。
二皇子劉律年紀三十有幾身材微胖,上嘴唇留了一撇八字胡。劉律是皇后蘇氏嫡出,當年北辛兵臨城下之時,已經二十多的劉律本該成為質子。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居然讓七皇子劉軻成為太子。那時候劉律還暗暗高興,覺得自己逃過了一劫。沒想到多年之后劉軻還能安然回歸,劉律反而認為劉軻沒資格成為太子。
這些日子以來,劉律常常去后宮向母后請安,借機商量著該如何對付劉軻。沒成想,天上忽然掉下一個巨大餡餅,差點把劉律砸暈過去。要知道按照祖制,不成為太子根本沒有監國的權利。父皇忽然下的這道旨意,讓劉律這幾天笑的臉都僵了。
不過,二皇子劉律的第一次監國,卻把朝堂鬧的一團糟。二皇子的外公定國公蘇寒,甚至差點與脾氣暴躁的譽國公李智打了起來。老太后一脈的衛國公趙德章,更是煽風點火故意譏諷,把個朝堂弄的烏煙瘴氣。相國潘準也有些束手無策,這三位國公他一個也得罪不起,干脆宣布朝議結束,各回各的家。
這一刻,帝君寢宮之外,眾侍衛們也遇到了棘手的麻煩。很久未出后宮的老太后,竟然親臨帝君寢宮要面見劉創。帝君身邊的那位老公公苦苦哀求,阻攔著太后不讓進入。這老太監是宮中最有權勢的內官大總管尤乃萬,但即便是他,面對老太后也無能為力。
兩名宮女輕輕攙扶著老太后,太后更是怒罵道,“狗奴才,別以為得到陛下的恩寵就敢放肆,本宮今日看看你們誰敢阻攔。”
尤大總管被逼的步步后退,眼看著就要到了寢宮臺階。這時候,身形一閃兩名龍衛站在了門前。
“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進入,太后千歲請回。”一名龍衛高聲喊道。
老太后面色一寒,“怎么,你們龍衛還敢對本宮無禮不成!”
老太后話音剛落,就聽龍衛身后傳來一道滄桑而冷漠的聲音,“太后言重了,龍衛是陛下的忠誠奴仆,怎敢對太后無禮。不過,太后若是強闖寢宮,那太后宮中所有奴才的人頭~或許都會落地。”
一道身影不緊不慢的從寢宮走了出來,他與龍衛的穿著一樣,但是臉上卻戴著一副金色獸面。兩名龍衛一看,單膝跪拜施了一禮,后退兩步站在了此人身后。
老太后眼神一厲,“金面龍首,你竟敢威脅本宮?”
老太監尤乃萬也是緊張的看著這位金面龍衛,此人身份非常神秘,不但是龍衛首領,還統領著監天院,更是尚武榜排名第五的高人。而且金面龍首在宮中的地位超然,除了帝君之外,尤公公就沒見過他跪拜過任何人。
聽到太后怒斥,金面龍衛微微一躬身,“這不是威脅,只是在下職責所在。太后若是執意進入寢宮,最好還是重新挑選一批合適的奴才。否則,太后踏過這道門檻,就是我龍衛動手之時。”
老太后氣的渾身顫抖,“你~信不信本宮這就下令斬了你!”
“太后千歲不必動怒,龍衛向來忠于陛下,若是陛下不高興,那才是我等死罪。”
老太后惡毒的目光盯著金面龍首,雖然極其震怒,但她知道整個皇宮之中除了帝君劉創,沒人能動的了龍衛。龍首敢以太后身邊奴才相要挾,應該是得到了劉創的首肯。
老太后憤怒的指著金面龍首,“你給本宮等著,老身倒要看看,他劉創還要躲到什么時候。走,回宮!”
老太后氣的面色發青,她沒想到自己的嫡出之子竟然變得如此冷漠。不過老太后心中也明白,身在皇室,為了朝堂之上的那尊寶座,別說是母子反目,即便是父子相殘也不是奇聞。
看到老太后一行退去,尤公公暗暗松了口氣,對著金面龍首拱了拱手表示感謝。金面龍首卻視而不見,直接轉身走了進去。
寢宮之內,帝君劉創也是連連嘆息,但是為了讓劉律能夠站穩腳跟,他不得不這樣做。劉創已經不能臨朝,他只能以這種方式震懾住朝中眾人。若是不狠下心來拒絕太后,劉律面臨的壓力將更加強大。
劉創嘆息一聲,輕聲問道,“我那兩位王弟都到了何處?”
金面龍首站在床榻邊,躬身回道:“誠王距離陽城還有一日的路程,信王與太子一行,估計用不了半日就能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