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不凡的大嗓門引起了同學們的注意。
“楊星河要去競選學生會主席?他不是對這些事情沒興趣嗎?”
“他都不是學生會成員,哪有資格去啊。”
眾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二人一下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王大軍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楊星河身邊給他撐場子:“他想去就去,關你屁事。”
“王大軍,沒你什么事兒啊。這是我們倆的私人恩怨。”戴不凡瞪著眼道。
楊星河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淡定問道:“你想怎么樣?”
“你了解過學生會嗎?這兩年你幫同學們干過什么事兒嗎?你有什么資格跟我競選主席?各位同學評評理啊,大家都知道我大一就進了學生會,學校什么活動我沒參加過?”
“元旦晚會我為了排練節目,整天忙到三更半夜,運動會人手不夠,我是滿場跑在幫忙。平時有個什么志愿者活動,撿垃圾、去養老院,咱們班有誰參加過?我落下過一次沒有?”
戴不凡說起來那真叫一個唾沫橫飛,越說底氣越足,手指戳著楊星河的腦門道:“退出競選,你不配!”
“我要說不呢?你準備拿我怎么樣?把我打一頓?”楊星河輕描淡寫道。
“你!你無恥!你不要臉!”戴不凡氣得臉都紅了,他以為楊星河臉皮薄,要面子,被他當面這么質問,肯定就不好意思再參選了。
可楊星河要是真不要臉,他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把他打一頓?他倒是想!可就他這小胳膊小腿,能打得過誰?何況現在是競選的節骨眼上,他要犯這錯誤,楊星河選不選得上他不知道,反正他肯定得先涼涼。
戴不凡的話卻打動了同學們,有人開口幫他說話:“楊星河,人家戴不凡說得有道理啊,你根本就不是學生會成員,一點貢獻都沒有,你憑什么去競選主席啊?”
“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也好意思去啊?別丟我們班的臉了。”
道德綁架?
好家伙,跟他玩這一套?
這楊星河可就來勁了。
他橫掃一圈同學們,目光又回到了戴不凡身上:“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么?”
“論心不論跡。做任何善事,重要的是心意,不是行動。戴不凡,你進學生會的目的,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刷刷履歷,好出去裝逼嗎?”
“這兩年,你是做了不少事,但你是為了大家嗎?是為了你自己吧?你是覺得我不配當主席,還是因為我成為了你的絆腳石所以對我進行人身攻擊?你怎么不問問你自己,你配嗎?”
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貧家無孝子;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少完人。
他提到的這兩句話,講的是判斷一個人道德好壞的方法。
對于孝,判斷其是否有孝心而不是判斷其是否有孝行,對于淫也就是惡行,則反過來看行為不看思想,不管你在心里怎么YY,只要你沒有真的付諸行動,便不能算是惡。
其實楊星河是在胡說八道,可他說的歪理還真把大家糊弄住了。
戴不凡去學生會的動機,他從來沒有掩飾過,在班里也是屢次吹噓,自從當上學生會干事,他在學校領導面前都能說上話了云云。
看不慣他的人,也不在少數。
“臥槽,楊星河什么時候口才這么厲害了?”
“他說的也沒錯啊,戴不凡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前總拿學生會副主席的架子壓我們,這下吃癟了。”
戴不凡的臉色又青又白,他還想再辯駁兩句,教授好奇地湊了過來:“你們圍在這兒干什么呢?”
“老師,楊星河跟戴不凡在開辯論賽呢。”好事者起哄道。
“什么論跡不論心,論心不論跡的,我們都聽糊涂了。”
教授是個四十多歲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他大笑道:“虧你們還是中文系的學生,這兩句話都聽不明白嗎?坐坐坐,都坐回去,我給你們好好聊聊。”
老師又大講特講了一通,跟楊星河說的差不多。
戴不凡的找茬計劃流產了,整堂課他都不忿地瞪著楊星河的背影。
他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