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甚至懷疑,這個少年人經受過比自己更為正規和嚴格的格斗訓練。
唯一可惜的就是,終歸還是稚嫩了些。
所以安平最終用一個簡單的表演,就讓肖恩敗下陣來……只是這種勝利,對于測試者而言,也實在談不上光彩。
看著倒在地上,終于再起不能的肖恩,安平嘆了口氣,叫來基地里的醫療機器人將他抬走,然后起身向著小隊基地的維護間走去。
安平在那里簡單更換了備用義肢,給嚴重挫傷的左肩和雙腿噴上巴克塔噴霧,而后沐浴更衣,來到了食堂中。
小隊的隊員們早在餐桌旁等候已久,看到安平進來,紛紛投來目光。
一個身材矮小,穿著臃腫外套的老人率先發問:“隊長,那個新人呢?”
安平垂下目光,含糊其辭道:“許伯啊,新人還在休息,一會兒過來。”
“休息?”許伯愣了一下。
餐桌旁,一個身材高大的短發女子則敏銳地捕捉到問題,質問道:“我看是昏迷不醒吧?你這家伙不會又在新人身上搞什么入門測試了吧?”
安平微微避開女子目光,說道:“呂楠你不要亂象,那只是必要的環節而已。”
呂楠沉下臉:“必要!?”
許伯也說:“隊長,那可是李老大親自送來的新人,根紅苗正得很,用得著你來‘必要的環節’?”
安平也不介意隊員們的不客氣,解釋道:“首先這是征求過李鈺同意的,其次‘白銀’的確是李鈺的‘白銀’,但紅杏小隊的隊長是我,我有權力對每一個新人作基本的考核。”
呂楠搖了搖頭,對這番論調不屑一顧:“你分明是拳癢了,找人來試拳的。不過我也聽說那個新人特別能打,在【兌9527】的莊園外一個人打了朱雀他們幾百人。”
餐桌末尾,一個頭戴厚厚軟帽的小姑娘驚訝地抬起頭來:“幾百人!?好厲害啊!”
呂楠伸手拍了拍少女的軟帽:“小莊,那是夸張修辭啦!你不要每次都把什么話都當真,搞得我像個騙子似的。”
“對,對不起!”
“我又不是要你道歉的……”呂楠撓了撓短發,對這個敏感而喜歡含羞的隊友也是無可奈何,眼看她幾乎要把腦袋縮進餐桌下面,只好轉開了話題,問安平道,“那么,測試結果怎么樣?
安平心有余悸地揉了揉剛接上的金屬義肢,說道:“非常厲害,超乎預期,堅持了三輪才徹底倒下……”
話音未落,那高大的女子就怒而拍桌:“你有病啊!?給新人安排三輪測試?生怕咱們紅杏小隊人手太多,所以要把每一個新人都趕跑嗎!?”
被手下人這么搶白,安平這堂堂隊長竟有些窘迫:“我,我也沒料到他那么能扛啊,他在兌9527上又不是以近身肉搏見長的。本以為第一輪測試就該結束了,誰曾想他居然還有余力呢?”
之后,安平簡單將測試的經過簡單說來,只聽得餐桌上一眾人目瞪口呆。
就連最為老成持重的厚衣老者許伯,也忍不住搖起了頭:“隊長你這測試也太嚴苛了,人家又不像你一樣習慣了斷手斷腳。剛剛入隊就被打得昏迷不醒,我怕這入門測試怕是要變成關門測試咯。”
呂楠則問道:“你剛剛說,測試結束以后,只安排了醫療機器人把他帶走治療?那他現在是一個人在醫療室里?”
安平愣了下:“是啊,我還留了留言告訴他醒了以后來食堂聚餐,怎么了?”
“你讓他一個人在無人看守的醫療室里!?”女子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真以為他會老老實實跑來食堂和咱們建立袍澤之情嗎?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是有多遠跑多遠的吧!”
安平瞠目結舌:“不,不會吧?他還欠著李鈺一百萬呢……”
“在白銀號上當機修工還債還一百年也好過在你這種變態隊長手下拼命!我打賭他現在恐怕已經跑出奧普洛維斯星區去了。”
然而女子話音剛落,就聽食堂大門刷一聲打開。
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聚餐是在這里吧?”
這就是肖恩與紅杏小隊全體成員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