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張先生對近在眼前的槍殺冷眼旁觀,直到第九區負責人那寬大的身軀在微微搖擺了兩下后轟然倒地,才微微揚了下眉毛。
“滿意了?”
安平放開了他,說道:“這個問題應該問你,我已經實現了你的條件,接下來該輪到你回答問題了。”
張先生整了整衣領,說道:“連續盜竊的團伙名為【玉鼠】,成員約20人,搭乘一條走私船流竄作案,并沒有長期據點……不過最近他們應該都是在第九區的【群星館】藏身。”
安平說道:“第九區?嘖嘖,看來死掉的那個胖子真是死有余辜了。”
張先生說道:“【天玄玉棟】的頂層,有誰不是死有余辜?不過非要說的話,那個新上任不久的第七區負責人梁禹城,倒是個良心未泯的蠢貨。可惜蠢貨一向不長命。”
安平笑了笑,又抬起了通訊器:“許伯,聽清楚了嗎?”
“我和小梁都聽得一清二楚,良心未泯,他對你評價還挺高嘛。”
“哼……”
那一聲不情不愿的悶哼,正是來自本該死去的第七區負責人。
這讓張先生不由握緊了拳頭,惱怒溢于言表。
“你在耍我!?”
安平收起通訊器:“我也沒想到你居然這么信任我啊,我說殺了人,你就真以為我殺了人。故人之間的羈絆,真是令人感動萬分。”
說完,安平轉身就走:“不過時間有限,就不跟你再敘舊了,【群星館】那邊,待會兒可能動靜會比較大,你這個當大區負責人的,就多辛苦一下吧。”
——
一行人沿著原路返回一層大堂時,只見許伯早已在前臺等候,伸手沖三人打著招呼。
從他那游刃有余的神態,絲毫看不出不久之前他才完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偉業:單槍匹馬潛入到第七區負責人的辦公室,將一方巨頭的性命把握于股掌之間。
作為一名醫生,許伯的單兵作戰能力之強實在是出人意料。
而看到肖恩那格外關注的目光,許伯則哈哈一笑:“小意思啦,這【天玄玉棟】其實早被我們滲透成篩子了,畢竟【天玄】區也算半個據點,區區潛入易如反掌,比起當年在夏潤醫藥偷……”
話沒說完就被呂楠一腳踢在腘窩處:“少說點廢話。”
許伯膝蓋半曲,忍辱負重道:“副隊長教訓的是……”
然而作為醫生,最大的特點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沒走到門口,許伯又興致勃勃道:“圣母少年,我看你面色發黑,可是對副隊長槍殺肥男一事有什么意見?我跟你說,其實他早就死定了,我們不動手張進澄也會動手,相較于張進澄慣用的讓人消失的手法,當場槍殺反而痛快一點,這其實是副隊長的仁慈……”
呂楠又是一腳:“閉上嘴!”
許伯痛呼間,安平已經走在最前面,攔下了路邊一輛出租飛行艇。
“【群星館】,最快速度。”
負責駕駛的司機聽到【群星館】的名字時,本有些遲疑,然而看到后座呂楠已經一臉煞氣地坐了下來,司機頓時收起了所有的心思,用力點頭。
“是,最快速度!”
在交通規劃合理而發達的太空城【離】中,飛行艇以標定的最快速度行駛時,只需要一個標準時就能輕松繞城市一周。而當司機處于恐懼之中時,這個時間還能再縮短一些。
而從第一區的【天玄玉棟】趕到第九區的【群星館】,一行人只用了五分鐘。
五分鐘后,一座五彩斑斕,卻又陰森逼人的二層小樓呈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