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后,南無憂才開口說道:“二叔多心了,我不是信不過二叔,而是事情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南于瑾說道:“那么,要去大哥的房間里說嗎?這里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
南無憂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太空電梯,搖了搖頭:“不了,早晚也會傳開的——我猜蒼穹頂上已經開始傳了,所以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南載舟是叛徒,他安排了海盜企圖暗殺我,還凍結了我的銀行賬戶。事實上我現在急著回去,也是要盡快為自己的賬戶解凍,因為其他申請渠道都被阻塞了,呵呵。”
說到最后,南無憂甚至自己都覺得荒謬,不由得嗤笑出來。
堂堂南家繼承人,卻被自家的銀行凍結了賬號,而這還需要她本人去銀行申請解封——天底下還有這么破落委屈的四大家族繼承人嗎?
南于瑾聞言,顯得瞠目結舌,愣了好久才忍不住說道:“無憂,你是說真的?”
“二叔以為我會用這種事開玩笑嗎?”
“南載舟可是服侍了大哥快三十年!他就像李瓊一樣,是經過元老議會也認可的貼身侍從,怎么可能會背叛南家!?”
南于瑾提到李瓊,更是讓南無憂心臟忍不住抽痛——那位對她忠心耿耿的女仆已經失聯很久了。理應負責她安全的乾坤安保,卻將一切事實都掩蓋起來……偏偏南無憂又不敢催問地過于急切,畢竟海盜是她請的,她在這個問題上并不清白。
南于瑾嘆息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家里到底都發生了什么啊,怎么一切都變了樣?算了,我也不留在夏京了,咱們一起回家吧。路上,把事情詳細和我說說,現在不是顧及什么顏面問題的時候了,無憂,你的生命安全比任何事項都更優先。”
南無憂說道:“我知道了。”
——
半日之后,在南于瑾的私人飛船上,南無憂終于將她近段時間的遭遇陳述完畢。
她努力地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將一連串的沉重打擊平鋪直敘地描述出來,仿佛是在以漠不關心地態度講他人的故事,然而作為聽眾的南于瑾卻是冷汗不斷,呼吸漸急。
“簡直是匪夷所思!”最終,南于瑾如此總結道,“大哥的死已經足夠匪夷所思了,你后面的這些經歷更是……元老議會的人究竟在想什么!”
南無憂諷刺地笑道:“我也很想知道,所以一直在拜托南載舟去問,畢竟能直接聯系到元老議會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但結果你也看到了。”
南于瑾嘆道:“大哥真的應該再早幾年讓你接班的,否則何至于被一個南載舟就隔絕了與元老議會的對話通道。”
南無憂的笑容更顯譏諷:“應該說,若是元老議會真的想見我,又何至于被南載舟隔絕對話?”
這一次,南于瑾也無法反駁:“這一點的確說不通,不過在這里瞎想也沒有用,等回家以后我再想辦法去問問吧。雖然我不是家族繼承人,但好歹跟幾個老家伙還有點交情,軟磨硬泡一下,應該能套出些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