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狩龍人離場后,廣場上回蕩著一陣夸張的呻吟。被三管的電杖波及到的人們肆無忌憚地在泥濘里翻滾著,強調著自己的慘烈。
“好了,都別叫喚了,這次克拉圖因老板開了好高的賞錢,等事情結束以后大伙兒一起去一區吃大餐!”
“好!就等這句話了!”不久前還在地上打滾的人,頓時興奮地站起身來,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
對于這些廝混在天黃區的媒體人來說,防身保命的技能是看家絕活,早在聞訊而至前,他們就做足了準備,絕緣甲片、急救噴霧等等都準備充分。
雖然多少有些皮肉之痛,但比起一區的大餐,以及承諾好的分紅,區區疼痛就不值一提。
“嘿嘿,紅臉老板,多謝啦!”
紅臉人卻說道:“出錢的人并不是我,要謝的話,謝這位吧。”
他伸手指向那個渾身腐臭的人,而包括剛索曼在內,所有人都用不解的目光看向紅江玉。
下一刻,紅江玉笑了起來,展現出完全不屬于愁苦記者的笑容。
隨著笑容綻放,那個滿面滄桑的中年人,在眾人眼前一點點卸去自己的偽裝。他抹掉臉上的污泥,順帶抹去了臉頰和眼角的褶皺,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孔。
“很高興見到各位,感謝大家的全力配合。重新認識一下,我是白銀騎士團的白金九千。”
“啊?”剛索曼一臉茫然,“等等,什么九千?你不是紅江玉?”
“那是家父。”白金九千大方地說道,“而他已經去世很久了。很高興在他去世以后,這座城市里依然還有這么多熱衷于揭穿真相的同行。雖然我沒能繼承家父的衣缽,但看到你們,相信家父在天之靈也會欣慰。”
“哦,哦。”剛索曼還有些摸不清頭腦,只感覺原本很簡單的故事一下子變得復雜起來,而他和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這種滋味非常難受。
雖然他們只是天黃區的破落媒體人,但媒體掌握真相這條定理,讓他們本能地抗拒著自己被人蒙蔽的事實。
“其實事情很簡單。”白金九千說道,“我的老大需要各位幫忙抓一個人。可是現在抓他的人太多,所以我們一邊抓人,一邊也要給競爭的同行使點絆子,這才有了剛剛的局。”
一個記者忍不住問道:“你們要抓的人是那個傳說中的絕地學徒?聽說他根本就是你們的人啊!”
白金九千說道:“以前是的,所以現在我們急著把他抓回來,捆去天玄玉棟,以證明我們的清白。不然讓人誤以為騎士團包庇恐怖分子就不好了。”
有人忍不住問道:“聽說你們白銀最是護短,怎么這次卻出賣自己人了?”
白金九千答道:“自己人?突然自曝身份,讓整個白銀都陷入被動的人,不太像是自己人吧?而且世人都知道我們白銀以前經常受南家關照,現在發現涉嫌殺害鶴禮先生的兇手就潛伏在身邊,又怎么可能把他當做自己人呢?”
剛索曼問道:“你這番話,其實是在敷衍我們的吧?根本不是真心話吧?”
白金九千笑了笑,攤開手,露出一小疊存有乾坤幣的卡片來。
“我說的當然都是真心話,畢竟我可是紅江玉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