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篤依然不動聲色,待會議室內吵鬧了一陣,才抬起手來,以更加嚴厲的姿態示意所有人閉嘴。
會議室內霎時間安靜下來。
南篤問道:“你要真相,那么鶴禮死后,由乾坤安保、南平安保等多家機構聯合出具的調查報告,你看過沒有?”
南無憂說道:“當然看過,純屬無稽之談!”
南篤又問:“專業機構的調查報告是無稽之談,那么什么才是真憑實據?關乎家族領袖的死,你在這里只管說,任何線索都可以,我會聽。”
南無憂沉默。
南篤追問:“所以,你是在沒有任何憑證的情況下,就去質疑乃至妄圖推翻官方的結論,然后還指責我們不肯支持你?”
聽到這個問題,會議室內的元老們雖然不敢作聲,卻各自將心思寫在了臉上。
南篤不愧是元老議會的中流砥柱,每一個問題都精準而致命。
無論站在南無憂的立場上,她有多少委屈,但客觀而言她的所作所為都純粹是任性的胡鬧!
一些本有些心虛的元老,此時也理直氣壯地挺起腰板,以居高臨下的態度審視南無憂。
對此,南無憂就算早有所料,還是感到一陣黯然。
不過就在她終于準備正面迎擊南篤的質疑時,卻忽然有人先一步開口了。
“那個報告任何人都不會信的,四叔你用這件事來指責南無憂,未免有些強詞奪理。”
隨著這個聲音響起,會議室內所有的關注焦點就都被吸引了過去。
因為那個人是毋庸置疑的另一個主角:南于瑾。
這位面目和善的中年人,仿佛毫不在意南篤那低垂著的目光蘊含著何等沉重的壓力,他面帶微笑地為南無憂做著辯解,自然而然成了會議室內的焦點。
南篤說道:“信與不信是一回事,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公然質疑就是另一回事。”
南于瑾說道:“談論人家的父親是一回事,輪到自己的家人就是另一回事。四叔,人之常情啊。”
南篤說道:“南家不需要一個局限于人之常情的領袖。”
南于瑾說道:“也不需要一個冷血無情的領袖吧,運營公司倒也罷了,資本嘛冷血一點也沒有錯,但咱們這個家族,畢竟還是靠血脈和親情才能緊密相連的。”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圓桌旁就傳來一聲冷笑。
“好一個血脈親情,南于瑾你做好人做到開始說胡話了嗎?四大家族光是冠姓之人就數以千萬計,靠哪門子的血脈親情能緊密相連這么多人?!能維系這種龐然大物的只有利益和規矩,沒了這兩樣,就算近在身邊的人,也未必就信得過!”
南于瑾問道:“夏閻局長,你是來指導我,什么是家族的嗎?”
夏閻冷聲道:“我是來提醒你,你百般維護的血脈親情,正在你背后捅刀!那位看起來理直氣壯的大小姐,背地里下手比任何人都要陰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