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些叫囂著要送她進監獄,要讓她付出代價的人全部緘默了,反而是先前被吵鬧聲掩蓋住的南篤,依然以坦誠的姿態直視著她。
老人沉聲說道:“如果你是妄圖用軍事政變的方式來贏得你想要的一切,那你注定會失敗。”
夏閻也冷笑道:“你不會真以為那群烏合之眾能贏得了安保局吧?”
南無憂說道:“我只是想要一個公道。”
南篤說道:“你的公道,就是指使你的心腹秘書,暗殺你的二叔?”
南無憂說道:“此事我并不知情。”
南篤點點頭:“的確沒有證據證明南載舟是受你指使,所以你想說這一切都是他的專斷獨行,與你無關?”
南無憂說道:“是的,一切都是他的專斷……”
話音未落,夏閻就不由發出嗤笑,只是笑聲才剛剛從喉嚨里擠出來,一道爆能束就擦著他的鼻尖掠過。
夏閻的笑容立刻凝固、收斂。
這個會場,儼然是被白銀的人牢牢控制死了,以至于會場外的槍手可以肆無忌憚地瞄準里面的任何一個人。
至于本該阻止這一切的安保精銳們,顯然沒能履行好他們的使命。
白銀精銳們的戰斗力,有些超乎他的預期,于是事態的發展也隱隱有了失控的征兆。
夏閻本能地轉頭看向南于瑾,卻發現南于瑾根本沒有在意他,只是以一種饒有興趣的眼神注視著南無憂,仿佛對近在咫尺的暴力威脅毫不在意。
而南無憂也沒有在意旁人,只專注地對南篤解釋著真相。
“父親死后,我與南載舟的聯系非常有限,在他失蹤前三天就已經徹底失聯,再次見面,已經是在戰場上。我的確遭遇了海盜襲擊,過程極其兇險,幾乎令我喪命,而海盜們的領頭人也的確是南載舟,這段經歷做不得假,你們大可用各種方法予以求證。無論是去調查現場,還是找朱雀的殘黨審訊都可以。”
南篤問道:“那么,原計劃去暗殺南于瑾的艦隊,為什么會出現在你面前?”
南無憂說道:“這個問題,真的有必要來問我嗎?各位心里難道沒有一點自己的猜測嗎?”
南篤說道:“沒有真憑實據的猜測,沒有講出口的必要。”
南無憂說道:“那剛剛那些恨不得置我于死地的言辭又算什么?這里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真憑實據,證明是我指使的南載舟嗎?為什么他們就可以默認我是幕后真兇,默認我經歷的埋伏是用以博取同情的苦肉計,進而對我口誅筆伐呢?”
南篤說道:“因為你是以武力威脅的方式走進這個會場,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中,你不應該期待他人的善意。”
南無憂反問:“不依靠武力威脅,請問我要怎么走進這個會場為自己辯解?反過來說,如果我不出現在這里,剛剛夏閻拋出那份可疑的視頻后,周圍的聲討就不會存在嗎?”
南篤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但這依然不能成為你破壞規則的理由。”
南無憂聞言,不由深深吸了口氣,以此來穩定住自己的激蕩情緒。
片刻后,她輕笑著問道:“四爺反復強調規則,那么請問按照規則,我父親死后,大權該交由誰來繼承?那個本應繼承一切的人,為什么連走進家族會議的會場,都不得不動用武力?有利于我的規矩就置之不理,不利于我的規則就反復強調,這又是哪里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