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維修間門前的飲水機最先反應過來,當即怒目圓瞪,抬手就要把必殺小黑瓶丟過去,好在被眼疾手快的李鈺擋住了。
“別,此人是受邀而來,留著還有用處,待會兒要是協商不順利,說不定還要挾持他為人質,殺出血路。”
“唉。”
南篤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而此時人們這才注意到,才短短時間,這位年邁的老人就顯得蒼老了許多,他臉上的每一條肌肉都因疲憊而松弛著,那嚴肅的氣質也隨之當然無存。
在這里,他不再是元老議會的中流砥柱南篤,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垂暮老者。
對此,李鈺毫不客氣地批判道:“擺出這種頹喪嘴臉,是在暗示我家大小姐剛才賣慘賣得還不夠,所以才不能繼承大業么?是不是我們應該在她進會場之前找人打斷她一條腿,戳瞎她一只眼,你們才肯承認她是合法繼承人?”
南篤對此只是搖頭不止,直到南無憂主動為他解圍。
“好了,這個時候,四爺愿意來見我,已經很感謝了。”
南篤則說道:“你愿意給我這個頑固不化的老頭子最后一點信任,該說謝謝的人是我。”
南無憂說道:“因為父親曾經對我說過,如果遇到什么極端情況,那么家族其他人都未必可信,唯有四爺你是可信的……所以這次四爺在會上的立場,也讓我深感迷茫。”
“鶴禮他是什么時候對你說這些的?”
南無憂說道:“死前兩個月,在【兌】的莊園里……當時我們剛吃過晚飯,往常他都是直接去書房小憩,但那天他卻找我長談了很久。我當時只以為是父親的心血來潮,現在回憶起來,他的很多話都仿佛是在交代遺言。”
南篤嘴唇微微翕動,仿佛有很多話要說,最終卻仍只是留下嘆息聲。
李鈺眉毛一揚,忍不住想要譏諷,但南無憂卻背過手,請他稍安勿躁。
“四爺,事已至此,無謂的感懷就省掉吧,有什么話請你直說。”
南篤說道:“兩件事,第一,繼承家族大權的人將會是南于瑾,此事已經元老議會初步審議通過,后面只是程序性的工作,大勢已定。”
南無憂閉上雙眼,默然無語。
從她離場到最終南篤來宣布結果,不到一個標準時,期間元老議會居然可以審議通過家族繼承這樣的大事……恐怕此事的結論根本就在提案之前!
她這被廢黜的結局,甚至不需要夏閻拋出那份視頻,就已經注定。那份視頻才是真正的程序性工作。
李鈺對此則是輕輕搖了搖頭:“雖然對于失敗的結果早有所料,但是聽你這么坦然無恥地宣布結果,我還是覺得的當初應該再強硬一點地推行武力手段,殺光你們這群無恥之徒。”
南無憂打斷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南篤說道:“你父親有東西要我轉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