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整個小樓內都沸騰起來。
所有人都為此驚訝乃至震撼,繼而和身邊的人議論紛紛。就連李鈺都沒忍住,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背。
夏一瞪大眼睛,眼球不斷抖動著,開始細細打量眼前這個并不太起眼的年輕學徒。
半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向前伸展手臂,上身幾乎從病床上歪了出去。
“夏……恩?”
這兩個音節,仿佛在肖恩腦海中引爆了熱能榴彈。成千上萬的記憶碎片在這一刻綻放出來,那些模糊不清的畫面以驚人的速度彼此連接,最終拼湊出完整的內容。
夏恩,夏恩,夏恩!
沒錯,在很久以前,在他才只能勉強記事的時候,的確,有人,用這個名字稱呼他。
但是,但是……
“肖恩,那個名字與現在的你已經再無關聯。”莫斯提馬認真地說道,“你無需去糾結過去的自己究竟是誰。”
肖恩沉默著點頭,但同時他卻感到自己的心臟仿佛要跳出自己的胸腔一樣。
作為絕地,他的確不需要也不應該關注自己的世俗身份,但是,這分明是原力的引導不是嗎!?是原力在讓他探求自己的身世不是嗎?
莫斯提馬拍了拍徒弟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靜一下,
“肖恩,你的身份很重要,但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對你來說并不重要,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而后,她看向夏一。
“夏一先生,你能理解嗎?”
此時,老人已經艱難地扶著床邊的扶手,勉強正回了身姿,他的呼吸粗重而紊亂,滿臉冷汗,床邊的監控設備更是發出了紅色的警示。
良久,他嘆息道:“我的確可以理解,夏恩是那個人的孩子……有了夏恩,你就擁有了從內部掀起革命的大義。”
莫斯提馬卻說道:“如果只是為了發動革命,那根本不需要肖恩的參與。你們董事會在南家的問題上留下了太多破綻,單是鎮壓南家內亂,就足以讓你們焦頭爛額了。肖恩的意義,不止于此。”
而后,絕地大師走到南無憂面前,嘆息道:“抱歉,南無憂小姐,我們師徒本是為了調查你父親死亡的真相而來,但對于你經歷的一切,我們卻無能為力。”
南無憂說道:“不,如果沒有你們,我現在恐怕連性命都不保。所以,需要我做什么都好。”
“感謝你的理解,然后是你……”
絕地大師來到莊原瑛面前,握住了少女的手。
“龍人族的苦難,我不會無動于衷。”
莊原瑛有些手足無措,最終只是低下了頭,將自己的表情隱藏在軟帽遮蔽下。
莫斯提馬也沒有說更多,畢竟千言萬語也不如實際行動。
她最終走到李鈺面前,只是兩人的距離,比之前的人都要遠,這個距離,仿佛也說明了莫斯提馬此時并不從容。
顯然,對于這位桀驁不馴的年輕人,即便是絕地大師,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能說動他。
但她還是開了口。
“李鈺,你知道‘白銀’的由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