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才跳河,這會子又說要抓魚,不會是又想不開吧?
蕭芙兒不敢說得太直白,只好委婉的勸道。
“無妨。”沈云薇將最后一口餅子咽下,她知道蕭芙兒在擔心什么,便解釋道,“我不會再為了什么人想不開的,我的命很貴,不會再隨意糟踐,我說抓魚,是真的想吃魚了。”
聞言,蕭芙兒松了口氣。
可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畢竟,小微是一個能一聲不吭,就能為了個男人跳河的女孩子。
如此特殊的存在,莫說是付家村,便是附近的十里八鄉,近三十年都是沒有出現過的。
蕭芙兒還想再勸兩句,卻被沈云薇打斷了。
“餅子的分量有多少,你我都很清楚。”沈云薇笑道,“挨不到晚餐的……你陪我去抓魚吧芙兒姐!”
話說道最后,似乎還戴上了一點連沈云薇都不曾察覺到的撒嬌。
咿,讓我陪著?
叫上自己,是為了安我的心嗎?
如此一來,應該不是要尋死了。
長舒了口氣,蕭芙兒想了想,也就應了下來,隨后又道:“可是我的柴河還沒取夠……”
“你先把餅子吃了,我幫你。”沈云薇道。
南方的中午,烈日當頭,即便是冬天,也能把人烤出汗水來。
河邊。
蕭芙兒一向是個勤勞的姑娘。
她早就打算好了,砍了樹干,背到河邊,邊劈柴,邊盯著小微,以防她再次輕生。
但她杵在河邊已經有好一會子了,卻依舊沒有動手劈柴。
如此浪費時間的行徑,在以往蕭芙兒的身上,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此時的她正愣愣的盯著沈云薇,張著嘴,半天回不過神來。
河中,沈云薇挽著褲腳袖子,拿著自制的木頭長毛眼神犀利,手起棍落,一插一個準。
這不,才一會子,岸上便被甩了好幾條肥嫩的魚兒,正歡快的撲騰著。
小微以往也是有捉過魚兒的,可手法,似乎從未如今日這般嫻熟過。
好吧,關于捉魚兒,蕭芙兒能告訴自己,在自己不知道的什么地方,什么時候,小薇苦練過。
真正讓她久久無法回神的,其實是另外的事。
剛才她吃餅子那會子,小薇拿著斧子,接著她劈砍的痕跡繼續砍。
三五下,蕭芙兒很確定自己沒有數錯,就三五下,小薇便丟了斧子,抬腿使勁兒往樹干一踹。
她想攔人來著。
可屁股還沒挪起來,她便眼睜睜的看著……
眼看樹干它緩緩傾斜。
眼看樹干它“砰”的一下,重重撞倒在地上。
眼看無數鳥兒被驚起。
眼看無數煙塵被蕩開,然后糊了她的餅子,糊了她一臉。
蕭芙兒沒有動靜,她機械的嚼著抹了煙塵味的餅子,心道我以前怎么就沒想到這么干呢?
可是可是……
這真的可能嗎?
她挑的樹的確不算很粗壯,也是已經快干枯的了,直徑也就一尺來長。
即便底部直徑已經被砍掉了一半,可那也不是輕飄飄的一腳能踹倒的。
至少,蕭芙兒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做不到。
可小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