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啊,天殺的,大荒沒了我,遺失之血必定成長偷渡——天帝啊天帝,你睜開眼看看吧,天要變了……”
怨恨之聲響徹天際。
野人等也恢復了心神,忽而全身發軟,但他逆血涌動,大吼一聲,將心間恐懼破去,哈哈大笑道:“幾度東風吹世換,千年往事隨潮去!”
九鳳道:“嘿!被你這一吼,我突然間不怕了,你真有辦法!”
野人嘿嘿傻笑。
老龜拍著自己的胸脯,提醒道:“走罷,去葬帝之所看看,若無機緣,我們還是趕緊去南邊找肅慎罷,大荒這些年來不太平,愈發嚇人了。”
九鳳不知他神神叨叨作何言語,載著野人朝沈淵飛去……
不多時,前方的天色恍惚暗淡下來,漫天星辰閃爍不停,天地一片寂靜。
野人嘆息道:“嘿!這大荒真是怪了,這天說暗就暗,好似有了生命一般,你們看,這夜空好靜!好美!”
九鳳聞言撲哧一聲,笑道:“傻弟弟,天空在你頭上呢,你看到的是下面的景致。”
老龜也埋汰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野人這才驚愕過來,迅即仰首看天,果然見得乾坤朗朗,紅日艷艷;他再低頭一看,下面卻有一片夜空,頓時焦躁起來,急道:“這——這……我們到了什么鬼地方了?”
老龜唉聲嘆氣,道:“傻子,下面的夜空就是地底穹廬,我們已然到了葬帝之所的邊緣了,這里是沈淵。”
野人心神震蕩,突然間血脈翻滾,說道:“好姐姐,你看下面天空中的星辰好漂亮,我們飛下去玩玩罷。”
老龜急道:“不可,摔落下去,將永遠不得脫身,你所看到的滿天繁星,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靈墜落下去變成的。”
野人道:“你懂的真多!”
老龜傲然道:“哼!那是自然。”
九鳳嗤之以鼻,問道:“造化呢?你說的造化在何處?”
野人聞言也附和而問。
老龜尷尬道:“不必著急,看清楚了,要見造化,必須要祭奠仙靈!”
說罷不知從哪里拿出四個罐子,罐子里面的液體腥臭撲鼻,令人作嘔。
只見老龜游走南北,口中念起招魂之辭,將四個腥臭的罐子覆蓋于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罐子中流淌出殷紅如艷的液體。
九鳳罵道:“不要臉的東西,你把那個三娃的禽獸全給殺了?”
老龜笑道:“好生說話,明明是那娃子賭輸給我,將那些禽獸作為賭資給付,我可沒有要那些骨肉,只要了它們的血液,已經很是厚道了。”
原來老龜罐子里的全是血液,野人一時間心如明鏡,了然道:“怪不得呢,你適才是去后面賭博了,你很厲害,是個人物,只是……只是……”
老龜道:“有屁快放!”
野人道:“只是有些卑賤下流——”
老龜打斷道:“閉嘴,你們看,地底穹廬動起來了。”
尋聲望去,果真見得下面的天空開始轉動,穹廬上的繁星掙扎錯落,混亂不堪。
忽然!
穹廬中走出一個縹緲老者,老者手持一根鞭子,隨意任性地胡亂揮舞。
野人心中大驚,暗道:“這……這就是牧神圖上的那個老者,我的天,他在趕星辰。”
老者揮鞭亂作,天馬行空,無跡可尋,聲浪震動穹廬,夜空之中全是“噼啪”之聲。
九鳳魂識放蕩,趕緊領悟,不多時,她突然煩躁不堪,張口吐血,險些將野人摔落下去。
老龜雙手抱頭,哀嚎不斷,痛苦難堪。
野人卻無動于衷,暗暗記憶推演,忽而激動起來,贊道:“好一個趕星人,好一套趕星辰的鞭法,比之牧神圖里面的招法神通輝煌萬倍、精妙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