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駭然爆退,險些握不住手里的銀槍,他虎背熊腰,一不小心撞到了少婦的肩膀,少婦驚疑一聲,一邊要顧孩子,一邊要顧丈夫,慌亂起來。
佛刀與吳回摔落靈山,震起漫天風塵,野人和依依在九鳳的帶領下急速俯沖而去,但又驟然間摔落山腳。
野人感悟道:“姐姐,靈山被禁錮了!”
九鳳驚道:“是大荒西域被禁錮了——”
“不對!是大荒被禁錮了,糟了,那兩口子算無遺漏,這是必殺之局!”九鳳放開魂識,又補充道。
依依卻說:“咦?鳳姐姐你瞧,南邊飛來了三顆流星,好快!”
卻說佛刀與吳回憑二敵一,盡落下方,但此二人生死無憾,都是干天干地的狠茬子,合力一擊之下,那銀槍漢子也不好受,差點被劈得破空而去。
銀槍漢子又撫慰一下妻兒,呼吸一陣,提槍殺來,電光火石之間,已然距靈山之巔不到百十米!
長槍變作怒龍咆哮,吳回與佛刀奮力再戰,一時間龍虎相爭,不死不休!
“砰!”
一聲巨響,靈山坍方,土石飛濺,大地顫抖!
佛刀的左肩處被捅出了一個血洞,血液浸透了他的衣衫。
吳回的長刀脫手,口吐鮮血,然他的長刀護主,眨眼間又倒飛回來。
那銀槍漢子越戰越猛,近身之間,如在千軍萬馬中肆意穿行一般,佛刀二人敗勢已現,然拼死不逃、遇險不避,都是舍身忘我,不要性命的打法!
“颼颼颼!”
險惡難辨之際,忽而從南邊射來三箭,三箭不分先后,力道重疊,質變而量變,“叮”地一聲,剛巧射中漢子的銀槍槍尖,可見箭法之妙,駭然精絕!
漢子不得抽出身去,他斜斜一眸,突現天際燃燒起來,一個紅衫女子如鷹擊長空一般,帶起烈烈火焰,直奔他的妻兒而去。
他怒道:“宵小爾敢!”
就要回身去檔,但猛地心間一怔,一道劍光從云霧之中激射而至,大氣磅礴,堂堂正正,他趕忙握槍旋轉,舞成一面滴水不漏的禁制,堪堪破去劍氣。
“如今好上高樓望,蓋盡人間惡路歧。”
詩歌未散,一個白衣書生從天上走來,他大筆一揮,一個“雪”字陡然驚現!
忽然漫天皆是紛紛揚揚的大雪,大雪越來越急,變成了暴雪,暴雪之中,無數劍光乍現、劍氣縱橫。
射箭大個子怒斥一聲道:“麻煩,殺個散仙而已!”
說罷張弓如月,天地時間悍然形成一支箭羽,“咻”地一聲,箭雨朝銀槍漢子飛去,銀槍漢子狂嘯起來,燃燒了體內熱血——他要拼命!
佛刀與吳回都是精之又精的人物,哪里肯給他殊死一搏的機會,當即雙刀合并,刀氣冥冥,蓋過了筆劍和大弓的風頭,豎劈銀槍漢子,漢子無奈避讓,驚怒交加。
“歘!”
漢子的左臂被齊肩劈斷,血灑長空!
紅衫女子欺身到那少婦跟前,三招兩式之間,盡皆奈何不得對方,然少婦陡現丈夫遇險,加之懷中嬰孩哭鬧,心神大亂,被紅杉女子一掌擊在后背。
少婦一個踉蹌,急速奔遠,她尖叫起來,吹了一個口哨,口哨傳至九天上空,九天上奔來一匹膘肥體健的棗紅馬,馬兒嘶鳴,踏著祥云來到少婦跟前,少婦卻怒喝道:“去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