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天子的詔書已至,就算是軍中的條件不如京師,但該有的接旨儀式子安還是要有的。
別的不說,這焚香接旨的環節自然是不能減少的。
老宦官眼瞅著眾人長拜于案前,方才慢悠悠的將詔書打開,宣讀了里面的旨意。
旨意中想要闡述的意思非常簡單,就是呂布,張遼,劉備等人,都要遵從劉琦的統一調遣,對抗袁紹的戰事,將由劉琦全權指揮。
這對于劉琦來說,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對于呂布來說,這消息不下于一柄刀子,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口。
同時,他心中也涌起了對劉協的不滿和對劉琦深深的恨意。
對劉協的不滿,自然是劉協在關鍵時刻不信任他這個衛將軍,倚重的仍然是劉琦這個外藩宗室,就算劉琦如今勢大招風,但劉協依然是信任他比自己多。
換成別人,這點事很快就會想明白了,劉協和劉琦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就是一家人,而且劉協能走到今天,有三分之二的功勞是劉琦的,不信任他信任誰。
信你這個三姓家奴?
但呂布這個人很偏激,想事情鉆牛角尖,特別是那些對他不利的事情,他更是愿意往壞的地方想。
至于恨劉琦……
天子既然已經有了明詔,那你適才為什么不讓人進來宣讀,偏偏要等到自己在眾人面前出丑了之后,才讓人把詔書的內容念出來。
擺明了就是讓自己難堪,不恨他恨誰。
呂布想的沒錯,劉琦就是故意的,而且是特別故意。
呂布的人性,他最清楚,而且他與呂布不只是一次打交道。
雖然呂布的方天畫戟是劉琦贈送的,而且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一直還可以,但一碼事歸一碼事,鎮前拿權力這種事,一定要做的漂亮,才能讓張遼和劉備安心的聽從自己的調遣,同時也不讓呂布起刺。
打壓他是必須的。
而且呂布是衛將軍,職位在自己之上,劉琦若是不施加些威勢,他要反客為主,怎么辦?
當然,呂布沒有那個勢力,但劉琦實在沒有時間在內部團結問題上花太多的時間。
他的對手是袁紹,擁兵幾十萬的袁紹。
在正式確定了自己主帥的位置之后,劉琦派人送走了傳旨的老宦官,然后命人將當下戰局的情況仔細向自己進行敘述。
劉備認真地為劉琦做解釋:“眼下屯兵程陽的,是袁軍的中郎將沮授,此人不論是兵法還是機謀,都屬于上上人選,兒程陽的渡口最大,水流也最緩,能夠接應袁軍的數量也最多,屬于戰略要地,袁紹將這個地方叫交給沮授把守,說明他對沮授極為信任。”
劉琦聞言點了點頭,并無過多贅言。
在前世的時候,總覺得沮授屬于給袁紹出謀劃策的文官,但實則并不是。
類似于沮授,審配這樣的人,其實都是能文能武的帥才,可以獨當一面,絕非普通的獻計者。
“烏口和昭縣呢?”
“烏口的守將是文丑,而昭縣的守將,則是袁軍的張郃,文丑乃是袁紹手下的名將,勇冠三軍,這些年袁紹在河北,此人陣陣爭先,非同等閑,故而我們這段時間一直是盡量避其鋒芒,而與昭縣的張郃交手。”
“玄德叔父,你們選錯對手了。”劉琦無奈地搖頭道。
劉備不明所以地看向劉琦。
卻聽劉琦道:“文丑,雖有名將之稱,但勇而無謀且性情剛烈,暴躁好戰,張郃雖年輕且聲名不及文丑,但頗有韜略,有統帥之才,就算是要打,也要先打文丑才是。”
劉備聞言沒吭聲,反正不該打也打了,你愿意怎么說便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