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被曹操拒絕,無奈之下只得灰頭土臉的向河北返回。
他萬萬沒有想到,曹操居然敢拒絕袁紹的請求。
曹阿瞞,他怎么敢
這不是擺明了讓自己難堪么
此事不成,回了袁紹處,不但袁紹會對他惱羞成怒,田豐怕是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這一次,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就在郭圖滿心失望的往北而走的時候,一隊快馬迅速的從后方追上了他的隊伍。
來人是他的同宗郭嘉。
郭圖和郭嘉皆出自士族之門潁川郭氏,只不過分屬不同支脈,論及宗家的勢力,人丁,祖上的官職,以及家門所繼承的經文數量,郭圖都遠在郭嘉之上。
郭嘉見了郭圖,自然是要畢恭畢敬,高呼從兄。
見郭嘉來找自己,郭圖心中不甚痛快,當著郭嘉的面把曹操一頓痛罵,并告訴郭嘉,曹操如此對待大將軍,早晚等大將軍抽出手來,讓他河南之地雞犬不寧,曹操定然會付出他應得的代價。
郭嘉只是笑呵呵地聽著,待郭圖抱怨和威脅完畢之后,方見郭嘉長嘆口氣,道“從兄實在是誤會驃騎將軍了,驃騎將軍與大將軍分屬同僚,又親如兄弟,怎能不尊大將軍之命若是曹驃騎對大將軍真有異心,又豈能親自領兵南下,幫大將軍抵御袁術和孫堅之流”
郭圖狠狠地道“既無異心,那又為何拒絕大將軍的借道之請”
郭嘉無奈地嘆息道“從兄,你且試想,大將軍敢以清君側之名兵發雒陽,乃是因為他有袁氏的百年聲望,當今天下門閥皆以大將軍為楷模,號令一出,天下門閥士人誰敢不從但曹驃騎不同,多少人都在背后戳著曹驃騎的脊梁骨,說他是宦官之后呢”
郭圖皺起了眉頭“什么意思這與借道有什么相干”
“當然有了大將軍可以兵發朝廷,而不被天下門閥問責,但曹驃騎卻沒有那樣的聲望,特別是曹驃騎眼下正與袁術對陣豫州,袁公路也是袁門之后,聲望僅次于大將軍,如今豫州的門閥和士人皆在觀望風向,舉棋不定,曹驃騎若是在這個時候允許大將軍過兵前往雒陽,袁術以此為契機散布流言,抹黑曹將軍,則豫州門閥皆望風而倒,曹將軍危矣曹驃騎若危,誰又能替大將軍阻擋北上之敵”
頓了頓,又聽郭嘉道“那孫堅世之虎將,一旦北上攻入河北,如今河北空虛,何人可敵”
郭圖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但很快便見他氣憤地道“但這也不是你們拒絕大將軍的理由”
“那是,那是。”郭嘉笑呵呵地道“這自然不是我們拒絕大將軍的理由,所以曹將軍才當面拒絕了從兄所請,然后讓我來告知從兄,大將軍若想借兗州黃河邊的渡口過境,自去過便是,眼下袁術和孫堅猖獗,回頭曹將軍當從兗州黃河各縣抽調兵馬南下支援,不會有任何人阻礙了大將軍的道至于運送兵馬的船只,呵呵,豫州之戰也用不著船,那些船只自會在各地的船塢之中,不勞大將軍費心尋找。”
郭圖聽了這話挑挑眉,隨即冷笑道“好啊,你們倒是打的好算計不答應大將軍,反倒是暗地里使手段卑劣”
郭嘉無奈道“從兄,我們兵少勢微,若不如此行事,又如何能為大將軍所用,還請從兄在大將軍面前,多多幫忙美言,解釋一番才是。”
說罷,郭嘉向著隨從使了個眼色。
兩名隨從隨著端著一只大箱子放到了郭圖的面前。
“一點薄禮,是曹驃騎的心意,還請兄長多多幫忙擔待,擔待了。”
郭圖捋著須子,長舒一口氣。
胸中的一口惡氣此刻也算是出了。
“行吧,既然你家曹驃騎有為難之處,我自回去向他解釋奉孝你在曹將軍身邊,也要多多的規勸于他,認清時務,這天下早晚都是大將軍的。”
郭嘉一個勁的點頭道“是,那自然是,當今天下,論及威望和勢力,誰又能和大將軍一較高下日后大將軍得了大勢,兄長還請多多關照小弟我才是。”
“行啊,我走了,軍情緊急,不必多留了,告辭。”
“從兄慢走,小弟不送了。”
郭圖拿了東西,隨即吩咐隨從與他一同趕路,郭嘉則是在后方,笑呵呵的擺手。
望著郭圖漸行漸遠的身影,郭嘉臉上的和煦笑容逐漸消失,最后變成了滿臉的不屑冷笑。
“蠢夫”說了一句之后,郭嘉隨即打馬順著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