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磐在軍事方面是有一定能力的,若好生培養,日后定是大將之材,不過他的性子有些憨直過勁了。
不是說腹黑就是好事,但從今往后,山陽劉氏將在荊州面臨各種大風大浪,多點心眼還是有助于在亂世中存活的。
劉磐缺的心眼,只能靠劉琦替他長了。
……
劉磐潛伏出了宜城,前往城北的山林中去找他麾下的那些山陽劉氏兵壯。
同時,宜城縣令李錚,也是火速書信一封,命人持簡牘往襄陽,去見他暗地里的金主——荊州五大宗族之一的張氏族長張方。
張方接到信后,不敢怠慢,立刻請另外三大族長蔡瑁、蒯良、貝羽到其府邸一聚。
至于蘇氏族長蘇代,眼下人在長沙任郡守,由其弟蘇煥代其出席。
五大宗族的族長見了面,各自寒暄之后,張方立刻將事情引入正題。
“諸公,新任的刺史掾史已至宜城,并知會宜城縣令李錚,言那劉表正奔著荊州而來,還要在宜城居住,諸公以為此事如何?”
張方的話音落時,卻見其余四位族長都低頭沉思。
不多時,卻聽貝氏族長貝羽道:“昔日刺史王睿在任時,對吾等頗友善,荊州各郡鹽鐵漆器的買賣,亦是咱們各家與官府同營,可謂頗識時務……就是不知道這位劉表,是否也能像是王睿一樣通曉事理。”
蘇氏族長蘇代之弟蘇煥言道:“以在下度之,怕是未必。”
幾人一起看向他。
“蘇公何出此言?”
蘇煥慢悠悠地道:“那劉表可不是王睿那般的軟弱之輩,此人在京師任北軍中侯之職,執掌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射聲北軍五營,如此重職豈是庸碌之人所能擔任?此人若萊荊楚,怕是不會任憑我等鉗制。”
蒯氏族長蒯良道:“蘇公之言,未免武斷過甚吧。”
蘇煥道:“非某蓄意猜度,只是這劉表乃漢室宗親,位列八俊又為八顧,曾歷黨錮之變,早年亦曾參與太學生清議,可謂久經風浪,豈是易與之輩?依某之見,還是早做決斷,勿讓此等人物來荊州為妙。”
張方和貝羽聽了這話,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蒯良問道:“不知劉表的事是何人告知蘇公的?”
蘇煥道:“在下孤陋寡聞,但家兄畢竟是長沙郡守,頗曉朝中諸事。”
蒯良的表情不見喜怒:“那蘇氏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蘇煥看向蔡瑁,說道:“德珪賢弟的姑丈乃是當朝太尉,不如由德珪賢弟向張太尉進言,請朝廷另換一位刺史,替那劉表來荊州赴任,如何?”
五大宗族之中,蔡瑁乃是最為年輕的家主,但正因為年輕,同時也是進取心較強的一位,而蔡瑁的背景也深厚,他的姑丈也正如蘇煥所說,乃是太尉張溫,名義上屬于大漢十三州全軍總司令。
有進取心歸有進取心,但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蔡瑁還是能夠拿捏的。
“承蒙諸公看重,但蔡某與姑丈平日里少有往來,況事關地方刺史,姑丈焉能憑蔡某一后輩之語,便隨意向朝廷進言?且現在雒陽諸事,皆由董卓一手把持……此法不可取。”
蘇煥長嘆口氣,道:“那便只有一個辦法了。”
說罷,便見他伸手在面前的桌案上,輕輕地比劃了一個‘砍’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