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見劉磐奪了他的魔方,也不生氣,只是一攤手,笑道:“此乃減壓神器,心情緊張的時候,轉一轉既可放松,又可益智。”
劉磐現在可不管他要不要減壓,道:“蒯越一會便至,汝當如何應對于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么好應對的?大家彼此談條件便是了。”
劉磐看著劉琦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急道:“汝怎就能坐的這般安穩!那姓蒯的找上門來,應是知曉了汝謊稱叔父來荊州而戲耍宗族,此事如何解釋?”
劉琦搖了搖頭,道:“不妨事,他沒有證據,如何說我戲耍于他?”
頓了頓,劉琦又道:“再說,我乃刺史掾史,領刺史之命來荊州暗訪,我戲耍他們又怎樣?若非他們圖謀不軌,又焉能被我戲耍?”
劉磐目瞪口呆的看著劉琦。
他覺的自己每次和劉琦說正事,劉琦都能說出一些歪理,但偏偏他的那些歪理仔細想想又非狡辯,自己根本無法反駁。
劉琦安慰劉磐道:“堂兄,其實弟心中也忐忑,然越是值此關頭,便越是不能露怯,要穩如泰山,不能讓對方看出破綻,小覷了咱們。”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輕輕叩響了房門。
劉琦沖著劉磐使了個眼色,劉磐深吸口氣,便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頭戴斗笠,身披長袍的黑衣人,被驛舍的仆從引進屋內。
待仆人出去后,那黑衣人摘掉斗笠,露出了一張頗顯精干的面龐。
“劉掾史?”來人試探著問道。
“蒯先生?”劉琦回問道。
緊接著,便見兩個人都是哈哈大笑。
劉琦伸手請蒯越來到長案前,兩人在軟塌前跪坐,彼此相互打量。
不多時,卻聽蒯越道:“不想閣下這般年輕,便可居州掾史要職,果然是少年出英雄……唉,與掾史相比,吾等皆老邁矣。”
劉琦謙虛道:“異度先生乃荊楚才智之士,縱然是何大將軍,當年也是對先生推崇備至,琦不過刺史麾下一佐官,如何敢在先生面前居英雄二字?愧不敢當。”
蒯越捋著胡須道:“是么?不見得吧,劉掾史隨意編撰了一下刺史行程,便讓荊楚五大家族瞬間都露了底細,光是這份心智,就足矣為天下少年之冠!”
劉琦身邊的劉磐,一聽蒯越將此事說出來,臉色變的闕青,額頭上的汗珠開始向下滑落。
劉琦卻是很平靜地道:“編撰形成?這話如何講?劉府君前番確實要來荊州,只不過臨時改道而已,何來編撰二字?”
蒯越沒想到劉琦居然不承認,隨笑道:“掾史如此遮掩,恐非君子之道。”
“是么?那我想問問先生,就算此事是我編纂的,又有什么底可以讓五族露的呢?”
蒯越聞言哈哈大笑,卻不回答。
他也沒法回答,貝,張,蘇三家派兵伏擊劉表,這么忤逆的事,縱然蒯氏沒有參與,但也不好隨意品評。
“我聞劉掾史來臨沮,不見旁人,唯獨卻見一名軍司馬,此中可有深意?”
劉琦不答反問:“先生以為我是為何意?”
蒯越捋著須子,念了一句:“風蕭蕭兮易水寒。”
劉琦聞言,不由快慰的笑了起來。
蒯越果然是個聰明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想要干的是什么。
“掾史笑什么?”蒯越奇道。
劉琦一邊笑,一邊感慨道:“吾笑異度先生來此,真乃天助我成就大事!”
“哦?”蒯越一下子來了興趣:“掾史如何斷定,某此來便是相助于你的?”
劉琦沒有回答他,只是看向窗外那一片漆黑,心中暗自嘀咕:
‘大半夜的,你閑出屁不在家睡覺,大老遠跑這當面點破我心事……不是想睡我,就是想助我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