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盧是他從張虎的馬廄中繳獲并獻給劉琦的,但伊籍卻說此馬妨主,豈不是指自己有害公子之意。
黃忠急忙拱手道:“少君,末將并非有意……實是不知。”
“將軍不必如此。”劉琦微笑道:“我從來不信這些。”
說罷,他轉向伊籍,道:“先生之言,是為了劉琦好,琦深感先生厚意,不過生死有命,很多事不可強求,劉琦只求轟烈一生,問心無愧,至于妨主不妨主,是馬的事,不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要騎此良駒馳于天下!而非擔心它妨不妨我。”
伊籍好奇地道:“公子莫非不信神鬼運數之道?”
劉琦暗道我當然信!
我一個穿越者靈魂附身復活,想不信都特么不行!
“非是不信,只是我覺得英雄豪杰馳騁于天下,若為一馬所妨,便也算不得豪杰了。”
他加重語氣:“人才是天地主角,馬不是。”
伊籍長長地嘆了口氣,沖著劉琦長作一揖。
“公子與劉使君,真大不相同。”
伊籍數年前就認識劉表,劉表此番將他召到荊州來,除了是欣賞他的辯才之外,也是因為劉表迷信命理之學,而伊籍恰恰精通此道。
劉表信命理,在伊籍看來,劉琦身為他兒子也一定如此,因此適才他說出盧妨主之事,其實也是有意想借此巴結一下劉琦,取得他的好感。
但事實證明伊籍錯了,眼前這位公子似是相當的有主見。
對于這位秉性似比他父親更加熱枕的公子,伊籍雖被他駁斥了意見,但心中卻不免生出了一股尊重與喜愛之意。
劉琦牽著的盧,與伊籍一起在馬場的草地上遛兒馬,兩人一邊遛兒,一邊閑話家常。
逐漸的,劉琦將話頭牽引到了伊籍要去西蜀的事上。
“伊中郎這一次奉父親之命,去綿竹邀請劉焉參加護君同盟,可有幾分把握?”
伊籍聽了劉琦的詢問,笑道:“護君之盟,乃宗親之盟,當今天下為朝廷鎮守地方的宗親,唯有陽城侯(劉焉)、大司馬(劉虞)、兗州刺史劉岱、陳愍王劉寵、劉荊州五人,劉岱與劉寵現皆參入關東牧守之盟,此番關東諸牧守討董,雙方交鋒,當此危機時刻,另外三位宗親以‘護君’之名齊出,必可令天下震動!屆時三位宗親聲名大振,重塑漢室聲威,定可引四方豪杰來投!”
說到這,伊籍激動的一拍手,道:“此等好事,陽城侯如何能不應?”
劉琦長嘆口氣,道:“如何不應?其實劉焉還真就是有一個不應的理由。”
“是何理由?”伊籍奇道。
劉琦四下看了看周圍,道:“如果我告訴你,劉焉其實亦有不臣之心,有稱帝之志,你覺得他會不會應了我們的請求?”
“什么?”伊籍聞言臉色頓時大變:“陽城侯有稱帝之志?公子如何得知?”
“劉焉當初本被任交州牧,后聞侍中董扶言蜀中有天子氣,便請旨改入益州,在川中不于朝廷納貢,斬斷與雒陽聯系,自行割據,坐觀天下成敗,期間又擅造乘輿車千余輛,意圖不軌,有稱帝之心,吾父曾對我眼,劉焉此人,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論。”
伊籍皺起了眉:“若果真如此,此番入蜀,想要成功……恐怕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