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焉也沒有追問于他,只是嘆息道:“罷了,難得汝這片忠義之心……只是出征各部軍將皆已定下了……”
話還沒等說完,卻見嚴顏突然單膝跪倒,聲淚俱下道:“末將一片赤誠之心,只要能為君侯分憂,末將愿馬革裹尸而還,還請君侯給末將一個機會,準我陣前立功!”
劉焉急忙站起身來,去扶嚴顏:“汝這是作甚?快起來!”
將嚴顏扶起來之后,劉焉終于道:“難得汝這般忠心……也罷,其實此番上雒,除了護君之外,老夫尚還有一件大事要辦,只是人手頗為不足,需猛士相助,既然嚴司馬有此建功之心,吾便信汝一次,給汝一次機會。”
嚴顏大喜過望:“多謝君侯!”
便見劉焉走到書案便,拿起一卷簡牘,道:“老夫要做的機密事,盡寫于此簡牘之中,汝且回驛舍,仔細閱看,明日自來老夫府上領軍令便是了。”
嚴顏目中含淚,哆哆嗦嗦的從劉焉手中接過了那卷簡牘。
“末將謝君侯厚恩!定不辜負君侯重托。”
劉焉笑道:“此事若成,老夫當表奏朝廷,請汝為巴郡郡守。”
嚴顏聽了這話,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兩千石的郡守,不正是他夢寐以求之事么?
……
嚴顏走后,劉焉便將府內的管事招呼了過來。
“汝去通知府中的青羌死士,到驛舍周圍盯住嚴顏,他今夜若是無有異動,明日來老夫府中領令……便不需動他,但他今夜若是暗中派人出城……”
說到這,劉焉微微揚了揚下巴,并沒有多說。
但他的意思,傻子都能明白。
“諾。”管事領了命令。
……
……
云夢澤,蔡氏別舍。
“呼——!”
劉琦舒坦的長出口氣,從蔡覓身上翻身下榻,赤腳走到長案前,倒了一盞蜜水”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
半晌,床榻上的蔡覓也緩緩坐起了身。
她頭發凌亂,面色紅如漿果,頗有些狼狽之態。
她一伸手抓起被褥,擋在前身,瞥了一眼劉琦,羞惱道:
“后天就要出征了,還特意跑到這來撒歡,你屬狗的不成?”
劉琦又給自己倒了一盞蜜水,”咕嚕咕嚕”的又一飲而盡。
飲罷,劉琦擦了擦嘴,笑道:“我是屬什么的?阿姐應最清楚不過。”
蔡覓白了他一眼:“就看出你屬狗了。”
劉琦搖了搖頭,笑道:“其實我是屬驢的……”
蔡覓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便見她羞惱的拿起一個絲織枕頭向劉琦扔了過去……
鬧了一會后,卻聽劉琦嘆息道:“這一次北上護君,看似無事,其實也多有些兇險,雖然我和父親覺得袁紹和董卓不會輕易對我軍動手,但萬事無絕對,我這心里多少還是有些顧忌。”
蔡覓疑惑道:“你顧及什么?”
“我與董卓、袁紹,皆不相識,無甚往來,根本談不上有什么交情,然若要護君,則必須與他們交涉談判,沒有交情,此一點對我多少有些不利。”
蔡覓聞言點了點頭,沉思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這話倒是沒錯……”
思慮了一會,突見她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有了!”
劉琦被她弄楞了,奇道:“怎么,阿姐有主意?”
蔡覓點頭道:“我蔡氏雖不相熟于袁紹,但卻與袁紹一好友相熟,此人乃袁紹發小,若是能得他引薦,或可與袁紹結下一些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