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荊州醫官到了,張允隨即讓他入內給劉琦診治,而蔡勛和蒯越受李典請,亦是匆匆趕到劉琦屋外。
不得不說,張允的心思還是頗為縝密的。
除了劉琦,也只有蒯越,才能替劉琦緩解荊州方面和益州人,包括孫堅等人在內的尷尬局勢。
張允第一時間請李典幫忙找蒯越來,很是正確。
聽了劉琦的事情之后,蒯越隨即計上心頭。
蒯越并不知道劉琦是真病還是假病,但蒯越很清楚現在不是出兵的時候。
他去拍了拍劉琦的房門,便見張允從里面走出來。
二人低語片刻,張允又將房門關上。
蒯越對著吳懿和孫堅作揖,后道:“我家公子眼下身體有恙,暫不能受旁人叨擾,二位有事,不妨和越說,待公子病體稍愈之后,越自然會將話帶到。”
孫堅此刻已經恢復了冷靜,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竟多了一絲猜疑和驚駭。
雖然上一次,他和劉琦探討過拖延救援的事,但劉琦并沒有當面答應他。
那時,孫堅覺得劉琦這小子真是個迂腐之人。
可是直到現在,孫堅才發現,真正迂腐的人或許是他自己才對。
這天下有很多事情,不需要直接當面以言辭拒絕!
其實方法真的有許多!
孫堅暗道自己原先當真是耿直過甚。
但他現在也摸不準,這位劉公子倒是真病倒還是假病倒了。
但因為有了上一次和劉琦的單獨對話,不論劉琦此刻是真病倒還是假昏倒……孫堅都會當成假的看了。
孫堅不緊不慢的觀察,但吳懿心中可是焦急如火。
他沖著蒯越拱手道:“異度先生,適才公子已經對我等應諾,要出兵去救我軍之危,眼下公子病倒,敢問這三軍之中,還有何人可替公子掌軍,去救我軍危難?”
蒯越捋著胡須,皺著眉頭,仔細的思慮了片刻,轉頭問蔡勛道:“不如就由蔡司馬引軍去救如何?”
蔡勛急忙拒絕道:“末將不過是公子帳下一司馬,焉能調動諸部,蒯公可莫要譏笑于我。”
蒯越點點頭,道:“此言卻是不虛……”
說罷,便又轉頭看向李典。
李典苦笑道:“卑下并無正式軍職,不過是公子門客而已。”
蒯越長嘆口氣:“黃司馬可能代公子領兵?”
黃忠面色肅然,拱手道:“沒有公子授命,恕黃某未敢私自帶兵出縣,末將也奉勸蒯公,勿要擅專才是。”
蔡勛聞言不太高興:“黃司馬,怎敢對異度公無禮?”
“不是無禮,只是良言相勸而已。”
“唉!罷了罷了!”蒯越擺了擺手,示意諸人不要爭吵,他頗是苦楚的看向吳懿,道:“我等平日各自成部,如何行事皆賴公子調度,今日之事……恐怕是不好僭越。”
吳懿的心如墜冰窖,道:“似此,卻該如何是好?”
孫堅在一旁,突然開口:“閣下便守候在此,等劉公子醒了,自然便能見到了,屆時再請劉公子出兵,或可成事。”
孫堅這人說話的嗓音語調本就不甚招人喜歡,他這一開口,這話中之意又臭又硬,讓吳懿聽著很不舒服。
但吳懿可不敢跟孫堅爭吵,畢竟孫堅目下聲名頗顯赫,其兵威軍勢聞名各郡,誰敢惹他?
他只是求助的看向蒯越,
但蒯越也沒甚辦法,只是好言安慰。
孫堅也不著急走,只是在這里待著,一邊算著時辰,一邊等著劉琦‘醒過來’。
……
少時,卻見劉琦屋舍的門開了,那醫官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