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只等被舉為孝廉后,便可再重新進入雒陽三署郎中,等待真正的去往地方就任。
但世事多變,這兩個孩子本應有前途的孩子,卻被性格倔強的陶謙給耽誤了。
中平二年,陶謙隨張溫討伐北宮伯玉回返雒陽后,曾在百官宴席上當眾羞辱張溫,
張溫表面上并不怪罪陶謙,且沒有對其予以行為上的報復,但不知為何,陶謙的兩個兒子自中平年間至陶謙前往徐州任刺史的這段期間,在地方就任補郎的他們,無論是怎么使門都,或是努力干出多少政績,就是在本郡拿不到孝廉的名額。
其實有心的人,稍稍仔細想想,便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兩個孩子耽誤了好幾年,最終在董卓亂政,天下紛亂后,陶家二子也只能是返回了丹陽老宅,閉門苦讀,繼續研究經史之學,遠離政壇之爭。
陶謙倆兒子的前途,算是被他爹在無形中給坑了。
然如今,天下時局有變,陶謙就任了徐州刺史,憑借丹陽兵壓制了地方的豪強勢力,成為了徐州的第一大佬,而雒陽太學被廢,陶氏子弟想要出仕,已經不需要再走當初的老路子了。
而且,在這種特殊的時局和背景下,陶謙下一步除了要繼續招募丹陽兵擴充軍事實力外,也需要家族的人進駐徐州幫他掌控局面。
不消多說,陶家的這兩個兒子自然就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陶謙需要陶商和陶應來徐州幫他的忙。
將自己的想法對兩個兒子說了一遍后,卻見陶謙對其長子陶商道:“商兒,為父前番攻荊州軍不克,想來荊州兵不久之后必來報復,南蠻營悍勇不在丹陽軍之下,為父眼下實無閑暇去招募各鄉亭的黔首為士卒,唯有靠你來替為父督辦此事。”
陶商和其父的性格迥然相反,是個很靦腆很溫和的人。
他猶豫著對陶謙道:“父親,孩兒不善此道,恐不能勝任。”
陶謙的臉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不滿道:“混賬!天底下誰是一下生就精通此道的?還不是后天慢慢習來,就是為父,年輕時也不是什么都會,這諸事卻不都是在于多學多練么!”
陶商聞言拱手道:“父親教訓的是,孩兒謹記父親教誨。”
陶謙又轉頭看向陶應,道:“應兒也一樣,輔助你大兄去替為父募兵,務必要招募得五千強卒,知道嗎?”
陶應驚詫地道:“五千?這么多?”
“這還算少的,徐州之地有很多事是你們不知道的,這丹陽兵便是我陶氏在徐州立足的保障,士卒數量務必要多多益善。”
“唯。”
“去吧,我讓曹豹輔佐你們兄弟二人,好好督辦此事,回頭和為父一同回徐州,咱們陶氏的基業從此以后便不在丹陽了。”
陶商和陶應兄弟彼此互望了一眼,方才告辭離去。
待兄弟二人走后,陶謙方才捋著自己下巴上西數的胡須,喃喃道:“劉伯瑜……接下來,汝當要如何出招呢?”
陶謙對于劉琦接下來的行動,設想了諸多的可能性,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什么偷襲,強襲,斷糧等等……
但他真就是沒想到,劉琦居然派來了使者與其和談。
……
“劉府君帳下使者趙范,見過陶使君。”
陶謙瞇起了眼睛,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叫做趙范的人,嘴角掛起了一絲冷笑。
劉景升之子,剛剛與老夫生死相搏了一場,居然就派使者過來與自己和談了?
這是玩的什么花樣?
陶謙面色陰沉地看著趙范,道:“久聞汝家劉府君,乃是狡黠多謀,陰險毒辣之輩,老夫目下與他是敵非友,好端端的,他派人找老夫談個什么?莫不是想謀算老夫?”
趙范長長作揖,對陶謙道:“劉府君說了,這個世間,今日的朋友或許便是明日的敵人,明日的敵人或是便是今日的朋友,陶府君在徐州時,自家之地尚且多是亦敵亦友之輩,又何況如今已是出了徐州呢?”
陶謙聞言不由一窒。
半晌……
“好個劉郎,對吾徐州之事竟是頗了然,有些意思……那老夫想問問你,劉伯瑜想與老夫為友,他憑的又是什么?”
趙范很是認真的對陶謙道:“劉府君派趙某來找使君時曾言,劉府君知曉陶使君心中所深藏之大事,也知道陶使君此來丹陽郡的真正目地何在,他有辦法可以幫陶使君完成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