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和袁紹一樣可恨!
對于曹操的傲慢,董卓始終銘記在心,不曾忘卻。
如今聽聞曹操由一開始依附張邈而無立錐之地,逐漸成為中原腹地中兵力最為強盛的一路郡守,董卓的火氣開始蹭蹭往腦門上躥。
“連曹阿瞞都開始崛起了,這還了得?”
董卓面如寒霜,說話時牙齒咬的吱嘎作響,摩擦的厲害。
李傕拱手道:“相國,自打歸附長安之后,我軍將士扼守關中各路要道,不曾與中原諸雄爭鋒,屬下等近日在隴西,天水,安定三郡招募兵士,增兵四萬,當中不乏常年征戰于邊塞的羌軍,正是磨礪練兵之時……屬下請令,率一軍西出峣關,沿丹水攻入南陽郡,先敗曹操,再破袁術,并在南陽郡搜牢,為相國增添軍需,不知相國意下如何?”
李傕的諫言,對于眼下的西涼軍而言……確實非常有必要。
興建郿塢,招募兵將,在長安翻修宮室,重立各級官署……每一件事都需要用錢!
而如今,董卓手中的錢其實并不是那么寬裕,與他在歷史上的情況頗為不同。
歷史上的董卓,遷都之時候是盡遷雒陽的富戶,百姓,流民黔首,而在遷移的過程中,他也侵吞了無數的皇族、官署、豪族與黎民的資產,用以自用。
現在,因為護君聯盟的成立,使得河南尹的士族群體對董卓發動了強而有力的政治反擊,保留了雒陽朝廷的獨立性,立兩朝,而雒陽更是因為儲君的議立而繼續成為治政中心,足矣集合宗親與關東諸雄之力合并一擊,使得董卓當時不敢強遷所有的民眾入關。
有基于此,董卓目下在長安的錢貨輜重,比起歷史上要少了許多。
錢不夠用,那現在就得派兵出去‘搜牢’。
這半年來,京兆尹附近的縣城鄉亭,也算是被董卓搜牢的差不多了,關中之民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看西涼軍進鄉,氓首皆嚇的魂不附體,紛紛往地窖里鉆。
時間一長,以長安為中心點在關中‘搜牢’,已經不能滿足董卓的需求。
將目光投向南陽郡,也算和董卓之意。
不過,讓李傕沒有想到的事,在他請令之前,董卓其實已經有了安排……
“稚然有心為吾分憂,老夫甚感欣慰,只是昨日屯兵于澠池和洛寧的牛、張二人已經派人送來了請戰書信,言南方二袁與護君之盟彼此攻伐,他們欲起本部之兵南下走伏牛山脈,進入南陽搜牢,老夫已是應允了他們二人,便不需汝等奔波了。”
“啊?”
李傕聞言頓時一愣,
他沒有想到屯兵澠池和洛寧的張濟和牛輔,居然會趕在自己之前向董卓請纓。
他們兩個人的反應,居然比自己還要快?
旁邊的李儒聞言,臉色有些發白。
卻聽董卓慢悠悠地道:“牛輔和張濟目下屯兵之地,往荊州刺史部走較近,如此可節省不少時日,汝剛剛在隴西三郡招募的兵將尚為新軍,不宜輕征,且在操練些時日,待日后再行征伐!汝翌日從諸尉當中選兩名得力的干將,率兵去澠池和洛寧接替牛、張二人的鎮守之處,如此可保無憂。”
“唯!”李傕只能領命。
李儒在旁邊聽著,心中感覺隱隱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