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琦處于李氏宗族的塢堡這里與李氏宗長制定關于救援計劃的時候,張任那邊也遇到了一支強勁的西涼兵,這支兵馬的首領,乃是張濟的侄兒,張繡。
張繡的兵馬當時剛剛焚毀了一處望族塢堡,他正一邊趕往下一處塢堡,準備繼續掠奪南陽郡望的財貨輜重。
其實魏延當時并不想與張繡直接對陣,不過由于張繡移兵的速度過快,水字營的兵將還沒來得及躲避敵軍的進兵路線,就已經與對方相遇了。
在此之前,若是再隨意移動部隊的進兵方向,魏延唯恐太過做作,讓張繡看出什么端倪,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在與張繡軍交手的前期,魏延已經得知了張繡所率領的這支西涼軍的實力有多么的強悍。
今夜的張繡連克宛城周圍三座最大的塢堡,并在幾乎沒有傷亡的情況下繼續向下一座塢堡進兵。
這樣的軍隊,其戰力可想而知。
但就算是對方再強悍,魏延此刻也必須要與對方硬撼,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天幸張繡的軍隊之中,因為劫持塢堡假扮袁術,而沒有帶過多的騎兵,使得魏延的水字營能夠與對方進行有效的抗衡。
雙方在宛城西南的平原上正面相撞,遂展開了一場激戰。
水字營的兵將都是荊蠻和丹陽兵,在兵源上可謂是步兵中的精銳,此刻與西涼軍正面交鋒,雙方可謂是棋逢對手,一場激烈的廝殺在所難免。
雙方的主將,魏延和張繡,都是兩軍之中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亦都是精通戰陣,常于沖鋒陷陣之人,眼下這兩名年輕的悍將率兵交手,可謂是棋逢對手,旗鼓相當。
荊州軍與西涼軍交手,也是勢均力敵。
這場大戰帶給荊州軍士兵的經驗,足可比擬荊州軍自行操練一年。
與強敵作戰時獲得的寶貴經驗,絕不是普通的練兵所能比較的。
當然,為了這經驗所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亂陣之中,張繡持矛奮戰,他率領著一眾親衛,在陣中往來指揮各部兵卒,并身先士卒,用以鼓舞士氣。
張繡的本領之高,頗有些超乎荊州軍的想象,他不但可以將手下的兵卒指揮的妥妥當當,讓麾下各部的士卒們都能夠充分的發揮本領,同時還能沖鋒陷陣,斬將奪旗。
戰事未完,死在張繡手中的荊州軍士,就多達四十余人,其中甚至還包括兩名屯長級別的人物,誠可謂是非同小可。
荊州軍的左陣之中,邢道榮率領麾下的彪軍正與西涼軍奮勇作戰著……
剛殺退西涼軍的一屯精銳,邢道榮方想適當的喘息一會,就見他的侍衛黃敘策馬來到其近前,對他道:“司馬不可休息,我觀張繡此刻率兵沖突,已是接近我部了!”
邢道榮一聽張繡已近接近了仔細,嚇得不由渾身一哆嗦,他一拉馬韁,轉頭便要向相反的方向逃走。
黃敘見狀急忙趕馬過去拉住了邢道榮的戰馬,詫異地道:“邢司馬這是要往哪里去?”
邢道榮哆哆嗦嗦的深吸口氣,道:“既是那張繡來了,某且驅兵往他處躲躲。”
黃敘氣的苦笑道:“司馬,敵軍主將此刻離咱們近在咫尺,若是能乘此良機斬其首級,獻于府君麾下,實乃是潑天之功,司馬又如何在這般時刻退卻?”
邢道榮的臉上露出了扭捏的神情,道:“那張繡乃是涼州軍的重鎮張濟之侄兒,年紀輕輕勇武非常,更兼常年行于軍中,我不過是昔日荊南零陵一郡官,如何能是他的對手?還是躲躲為妙……”
黃敘聽了這話真想摘下兜鍪抽他。
“邢司馬,大丈夫戰陣之前馬革裹尸,幸也!身為軍中之人,焉能臨陣怯戰?若是讓劉府君與魏校尉得知,司馬日后當在軍中如何自處?此事萬不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