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二人也成為了能夠割據一方的高官了,所謂天高皇帝遠,牛輔和張濟感覺日子很是滋潤。
但這股滋潤的感覺,對于他們二人來說,卻是沒有維持多久。
長安那邊立刻下了軍令,讓牛輔和張濟限期再從南陽郡搜牢一批財貨,供應往長安應急。
董卓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么多的財貨了,司隸和京兆地區這兩年已經算是徹底被他禍害廢了,人口不是被殺,就是大批量的流落于南方,昔日繁花似錦的京兆與司隸,沒有個十年二十年怕是根本就養不過來。
偏偏董卓要辦的事情有很多。
養一個偌大的朝廷,興建一個巨大的郿鄔,再加上建設軍隊……方方面面都需要財貨,都需要錢糧。
其實董卓自己的手里也有錢,也有糧,但這些財貨都是他的私人財產,他想將這些私貨全都堆積在他所興建的這座天下第一塢堡……郿鄔之中。
所以指望董卓自己拿錢修堡壘,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太不現實。
董卓自己不肯掏錢,那就得讓別人掏,而毫無疑問,眼下已經占據了宛城的牛輔和張濟,是他最好的出錢口。
不逼他們,董卓又該去逼誰呢?
眼看著董卓送來的書信,牛輔和張濟的臉齊齊的都變黑了。
這幾天來因為奪下了宛城而洋溢的笑容,此刻完全消失不見,二人臉上的表情變的異常難看。
此刻宛城郡署的府廳之中,暫無旁人,只有他們兩位最高統帥以及賈詡一個。
沒有外人,張濟說話也就相對直了一些。
他很是不滿地道:“相國如此逼迫于我等,卻是絲毫不為我等考慮,眼下我等剛剛劫掠完南陽郡諸門閥,殺人之數幾可逾數萬,可謂震動整個南陽,在這節骨眼相國居然還讓我們去搜牢……他這是老糊涂了不成?萬一荊州軍打過來,與南陽郡望內外勾連,我們又當如何自處?”
牛輔一聽這話,嚇的臉色頓變。
他咬牙切齒地嘶吼了一聲:“張中郎將,當著我的面,汝焉敢對相國無禮?莫不是想造反乎?”
張濟嚇了一跳,他急忙收起了適才的那幾分傲氣和戾氣,沖著牛輔拱手道:“大都護恕罪,末將一時情急而言,絕非本意……只是被相國逼迫太甚而已。”
牛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今后還需切記,萬勿妄言,今日聽到汝之言者天幸是本將,若是換成別人,誰敢保證他不會把這話傳往長安,屆時相國又豈能饒你?需知,相國也有相國的難處。”
“一定,一定。”張濟急忙道。
牛輔長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又看向賈詡,問道:“文和,依你之見,我等眼下該當如何?”
賈詡很是隨意地道:“中郎將適才不是說了么,相國也有相國的難處,既然相國有難處,那我等身為臣子的,自當要學會為主分憂才是,相國怎么說,咱們怎么做。”
牛輔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