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劉闔的話大致向三人復述了一遍后,劉琦認真道:“我想從三名東州士中,抽調一個人,作為使者前往江關說服嚴鏞歸降,特來找你們三人過來商議,看看此法是否可行。”
蒯祺年輕,只是低著頭不說話,認真的學習著。
馬玄仔細地思量了一會,道:“依照末吏之見,江關地勢險要,而我軍又有劉范在手,更兼嚴鏞之敵目下在漢中郡的賈龍手中,我軍可謂占盡優勢,若能說動嚴鏞,確實不失為一上善之策,若能得江關在手,從今往后,益州東部的大門就向我軍徹底打開了,府君此法可行。”
“可行是可行,但恐怕未必會有那么順利。”說這話的人,是荀攸。
劉琦認真地看向荀攸:“公達何出此言?”
“劉荊州與府君布局益州,以在下看來,絕非旦夕之事,若是嚴鏞當真能夠這般輕易便被說服,只怕便不會遷延至了今日……此番派人去說降倒是可以,但若是不能說降,又該如何?”
劉琦點了點頭,道:“其實,我對此事也頗有些頭疼,能夠說服嚴鏞獻出江關,自然是最好,但若是不能,我又該如何?”
荀攸認真道:“派人說降歸說降……不過除了說降之外,末吏倒是有一個破釜沉舟的辦法,府君不妨一試,或有奇效,當然,個中也或許有些兇險。”
“君試言之?”
“……”
……
江關乃是西蜀門戶,兩岸懸崖壁立,江流湍急,山勢險峻,因地處于瞿塘峽,亦可稱瞿塘關。
按照地域位置來說,其地乃是在重慶奉節東,而甘寧目下所在的臨江,便是后世的重慶忠縣。
重慶在劉琦穿越前的那個年代,便是一個地域特殊的山城,其地兩江三岸,地貌奇特。
對于后世人來說,重慶是一個地貌奇特的直轄山城,但在古代,這里就是一個易守難攻的險隘要處。
就差這最后一步,便可以沖出益州一飛沖天的甘寧,此刻卻被死死的憋在了這里。
江關之內,負責總督此處防務的都尉嚴鏞,親自會見了劉琦派來的使者。
那使者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劉琦安插在荊武卒中任別部司馬的東州士吳懿。
說實話,這個勸降的使者,吳懿是真心不想來,但劉琦將任務強行安插在了他的頭上,他也就沒有辦法。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乃是荊州將官,不在是當初隨劉焉一同入蜀的東州士,兩面逢源的事情,從他隨劉琦出征開始,他就不可能再去做了。
“南陽郡劉府君帳下別部司馬吳懿,見過都尉。”
論及職務,嚴顏也算是秩比兩千石的一方鎮將,吳懿自然要向他見禮。
“子遠無需如此。”坐在上首的嚴鏞,大馬金刀地道:“當初君隨劉益州初入蜀中,你我匆匆一晤,未及多言,不想數年之后再見之時,竟是這般情況。”
吳懿嘆道:“物是人非,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