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寵從年輕時起,就崇尚弓馬,頗為好戰,這幾十年來一身武技倒也是不曾落下。
當下,便見這位好戰的諸侯王率領麾下一眾親侍,呼嘯著向著那些并州精銳殺了過去。
劉寵左右開弓,大開大闔的在馬上劈砍,其年紀雖老,但這些年的武技當真是沒有白練,手下功夫很是過硬。
他親自上陣,竟然是憑自己之力,連砍翻了兩名并州騎兵!
鮮血從并州騎兵的脖頸上噴灑出來,直濺了劉寵一臉。
劉寵滿面鮮血,紅色順著他的面頰向下滴落,卻毫無所懼,老人家此刻仿佛正在揮灑著渾身的憤怒,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還有誰來!”
劉寵渾身浴血的高喝了一聲,氣勢渾厚。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并州軍之中,一騎突然從對面的軍陣中飛奔而出,猶如一道流星,亦如同一道閃電,向著劉寵直沖而來。
“大王小心!”
劉寵還沒來得及看清那道沖著他奔馳的人影是什么樣子,他的兩旁便有護衛從左右兩方沖了上來,伸出兵器替劉寵去當那人的戰刀。
但很可惜,對方的實力實在太強了,那兩名護衛的兵刃竟然被他一刀震開……隨后,對方的刀刃就罩著劉寵的頭顱劈殺而去。
但也是天幸有那兩名護衛的兵械可以替劉寵抵擋一下,致使那人的兵械慢了半拍,因而被劉寵側馬躲過。
那道黑影快速的與劉寵的戰馬相交而過,但在相交而過的一瞬間,那人的戰刀還是在腰部向后畫出了一個優美的弧線!
刀刃切割斷了劉寵的戰袍,在他背部的甲胄上重重劃過!
“啊!”
劉寵一聲痛苦的叫聲,然后便趴倒在了馬背之上。
鮮血透過他的甲胄,浸在了戰袍上。
也幸虧是他的甲胄乃是上品鐵制,如若不然,剛才這一刀足矣將他砍的骨斷筋折,遠遠不是眼下的皮肉傷這么簡單了。
這一騎在劉寵的不遠處勒馬站定,那人的戰馬前兩條抬起,發出了陣陣廝鳴!
這偷襲的人,是張遼。
張遼勒定了戰馬之后,轉頭冷厲的觀望著劉寵一眾,嘴角勾起了意思不屑的冷笑。
“年紀一大把了,還這般輕而無備,身為率兵數萬的陳王,卻仿效他人親臨于陣前……找死!”
“大王受傷了!”
“快!快!保護大王!”
“速速送大王回去!”
劉寵麾下的護衛們急忙擁簇上前,將陳王緊緊的夾裹于其中。
他們一臉惱怒的望著并州軍的張遼和他的手下們,既想上前與張遼等一眾人拼命,但卻又不敢輕易出手,唯恐再度保護劉寵不利,讓他們的大王被人偷襲。
張遼卻是已經不再管劉寵,而是組織麾下的兵馬前往他處突襲了。
倒不是他刻意放過劉寵,而是張遼知道,眼下的劉寵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自己剛才那一刀,勢大力沉,足矣將劉寵砍的背砍的皮開肉綻。
張遼雖然年輕,卻也是自幼在并州長大,經歷過的戰事和看過的死亡,要遠遠比同齡人要多,包括他山陣殺的人,也比一般四五十歲的人要手刃的要多。
這樣的人,對生死和人的身體的了解程度,要遠遠勝過旁人。
張遼非常清楚,自己那一刀砍在年輕人身上,或許可以養好,但砍在劉寵這樣血氣已弱的老人身上……他怕是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