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得知消息,道:“兄長,那劉伯瑜本領不同尋常,袁術敗績,牛輔退兵,如今連劉焉也死了,他集中數萬兵士在此與我等相抗,若是與其強戰,恐折損過甚,于我軍不利。”
曹操捋著須子,道:“話雖如此,但若是就此退去,本初那邊恐不好交待。”
夏侯淵則是道:“既如此,就疲憊其忠?如何?”
曹操著看向夏侯淵,道:“如何疲憊其眾?”
夏侯淵大步來到帥帳內的皮圖前,為曹操指點著皮圖上的地形:“末吏聞聽劉琦立下了三處營寨,互為掎角之勢以抗我軍,他此法雖合乎于兵法常理,但卻并非不能破解,我軍當施展己長以擊其斷,不斷對彼軍三處營寨來回騷擾,令他們疲于奔命,若是在當中對方露出破綻,便可乘隙圖之。”
夏侯淵的諫言是有一定風險存在的。
說實話他這種不斷騷擾敵軍的戰略,拼的一是軍隊的素質,二是將領的統帥能力,一旦有一項己方不如對方,那被反克的人很有可能便是會成為己方。
曹操站了起來,開始在帥帳內來回的轉圈,認真地思量著這個中利弊。
少時,卻聽他慢悠悠地說了兩個字。
“試試。”
言罷,曹操便開始給在場的諸軍尉分配任務。
少時,待眾將皆去各自了,曹操便將祭酒戲忠找了過來。
“君如何看待此戰?”曹操將事情大致向戲忠說了一番后,問道。
戲忠捋著短胡髯,認真地思慮了良久之后,方道:“劉伯瑜果然不同常人,方一出門就戰敗袁術,議和牛輔,使兩路強兵盡退,末吏聽探子說,江關那邊劉君郎病故,恐西面亦不能成事,士燮非強與人針鋒之人,如今看來,能與荊州一戰者,只有將軍與孫堅二人了。”
曹操嘆息道:“說實話,眼下只有兩路軍,與荊州相抗,就算是能打贏,也必為慘勝,曹某也想就此退去,但一則無功而返未免傷了面皮,二則在本初那邊,也不甚好看。”
戲忠明白曹操的意思,雖然曹操如今已經是驃騎將軍,且勢力大增,但他這兩年時間發展的實在太快,轄境內的很多事情,還沒有一個好的基礎,特別是兗州之地,原先是由劉岱,張邈,鮑信,曹操,袁遺等袁紹的幾名附庸分管,但經過了青州黃巾之亂和二袁之爭,形勢已經改變,如今曹操在兗州一家獨大已是大勢所趨。
但就是這個大勢所趨,就涉及了很多人的利益,特別曹操與正常的士人門閥官員的用人標準不太一樣。
所以,兗州的境內,一直是存在毒瘤的……曹操和戲忠針對此事曾仔細談過。
但這個毒瘤,他不能輕易拔除,因為后方有強大的士族群體支持他,而且這個人和曹操一樣,都屬于袁紹的附庸,若是不經袁紹同意,就對他動手,很可能會激怒袁紹。
戲忠將這些千頭萬緒的事情,捋成了一條線,最后方對曹操言道:“明公,可依照計劃,先跟劉伯瑜交手,若是能形成膠著之勢最好……如此,我們就可以設計,拔除兗州的心頭之患,而且還能讓袁紹無話可說。”
曹操聞言并無驚訝之色,很顯然,他也就此事想過。
“只是當如何設計?”
“我們要既與劉伯瑜打,還要與他暗中和談,不能鬧的太僵,而轉道進攻長沙的孫堅,我們也要給予他一定的支持,如此劉琦心有顧忌,才會按照我等所想行事,今次之事,不論對劉琦,對孫堅,還是對我們而言,都是一個機會……當然,一切的結果,還是要先立足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