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事成,這些許諾是兌現還是不兌現?
但得勝分利益的事,眼下對于荊州人來說還為時尚早,目下的關鍵,還是在于應如何先打下益州。
劉琦認真地道:“正所謂蜀道難,難于上青天,就算是幾路同時夾攻,但想要成功拿下劉璋,也不容易……還需仔細籌謀,這位有何良策?”
徐庶拱手對劉琦道:“君侯,依末吏之見,想要打下益州,無外乎三路夾擊,賈龍從上庸出兵為一路,任岐自犍為郡出兵為一路,君侯逆江而上,走江關是為一路,任岐和賈龍都是蜀中人,應怎么攻入蜀中,他們心中都有數,但唯獨君侯對蜀人來說,是外人,眼下我們采取聲東擊西之勢,可以攻蜀人不備,先破江關一地,打開入蜀的門戶,但隨后又應該如何向蜀中腹地進攻,這才是關鍵之所在。”
劉琦如今也是行軍多年的老手了,對于徐庶的擔憂自然是明白的。
“元直擔心的正是我之憂慮,蜀中關隘太多,我等不熟悉蜀中地形,入蜀后恐寸步難行……”
徐庶嘆道:“蜀道艱險,當世之人盡知,攻克江關之后,每過一關,怕是都要費上不少周折,若遷延日久,荊州大后方空懸,恐有不測……”
徐庶說的話很是在地,大自然形成的天塹關隘,不是靠兵馬的強壯和人的智慧就能解決的。
試想歷史上的季漢政權,在貧弱的蜀地,面對強大六倍以上的曹魏政權,卻能夠維持長達四十二年之久不亡,可見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奧妙。
劉禪的政權但凡是換在另外另一個州建立,面對曹魏,別說四十二年,想堅持四十二月都難。
針對于此,劉琦將目光看向了嚴顏,甘寧,沈彌,婁發四人。
這四個人,都屬蜀地的本土人士,只有讓他們做向導引路,荊州軍才有可能大舉入侵益州。
甘寧似乎是感覺到了劉琦的目光,他為難地道:“君侯恕罪,甘寧年少時,不學無術,放蕩不羈,對蜀中各縣關隘、風土了解不多,所知實在有限……”
甘寧年輕的時候,是個惹是生非的豪富游俠,一天天呼朋喚友不干好事,直到完全成年后蔡出息了些,指著他為自己提供蜀中的情報……那劉琦怕是一輩子也不能入川了。
“以后,多長點心吧。”劉琦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看向了另外三人。
嚴顏拱手道:“君侯放心,蜀中諸關道,嚴某盡知,必可為君侯引路。”
劉琦滿意的點了點頭,關鍵時刻,嚴顏比甘寧要靠譜多了。
蜀郡人婁發卻提出了一個疑問:“君侯,嚴君雖知蜀中諸道,但卻未必能夠妥善引路,因蜀中各關卡,各山間都設有大寨,在險隘之地,以寨為關,有時或能收到奇效,且山道繁多,艱險異常,若是不知這些各縣倉稟之所在,單憑荊州往益州輸送的不給,只怕……”
“婁君之意我明白……但是劉璋在險要之地所設的寨卡,亦或是蜀中各縣的倉稟,只怕嚴公也未必能夠盡知吧?非得有內應不可。”
徐庶在一旁道:“正是如此。”
劉琦又一次的看向了嚴顏,沈彌,婁發三人。
嚴顏苦笑道:“家兄已逐我出族,嚴某在蜀中,也沒有什么至交好友在劉璋手下任要職。”
沈彌道:“末吏……一時間也想不到什么好的人選。”
婁發則是沉吟片刻,突然慢悠悠地道:“末吏在蜀郡成都,倒是有一名摯友,聽聞現任綿竹縣令,他職位倒是不高,不過其父兄乃是蜀郡張氏家公,聲名素著,很得劉焉器重,此人因容貌原因,在族中一直不得重視,若是請他幫忙,或許能夠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