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里面的東西之后,賈詡依舊是哭笑不得。
還是一個團一個團包裹成的信,非得小心翼翼的拆開不可,一個弄不好就會撕壞。
劉琦依舊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今日跟他說的話,上入天,下入地,除了他劉琦就是你賈詡知道,絕無第三人知曉。
賈詡輕輕的將外面的布帛撕開,上面的內容是:“文和先生,這次咱們第幾次書信了?”
賈詡淡淡的念叨:“用這種方式,是第三次了吧……”
他繼續往下撕著。
“見過令郎了吧?”
又撕下一層。
“君之三子,都秉承先生之智,頗有才干,若能好生調教,翌日必成大事。”
賈詡輕輕地哼了一聲,他心中知曉劉琦是什么念頭。
前番是用三個兒子威脅自己,這一次又用他們來拉攏自己。
他倒是很會玩啊。
當賈詡再次撕開一塊綿帛后,卻見上面的內容寫著:“是不是覺的,我是故意在用令郎來拉攏你?”
賈詡見狀不由一愣。
猜的還挺準……這小子有點自知之明。
但當賈詡再次撕扯下一塊布帛之后,看到的內容不由讓他啼笑皆非。
“猜對了,我就是在用他們拉攏你。”
賈詡隨后又撕下一塊,但后面的內容和上次給他寫信一樣,又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死結。
“他可真是不夠嫌麻煩的!”賈詡罵罵咧咧的,開始去解死結,廢了好半天的勁,弄的自己一頭汗,方才把死結全都解開。
但最后的內容,卻也令他沉默了。
“劉某先用君之家眷威脅先生,如今又用君之三子前程來收攏先生,論手段,不夠光明,亦不顯正道,但歸根結底,皆因重先生之才,劉某自思,若不用此方法,恐無法令先生傾心而歸,天下諸雄,能令先生傾心相投者,非要有平天下治天下之蓋世之才,劉琦自思沒有,非如此不能請到先生來荊州。”
“先生若是恨劉琦,不愿相輔,亦無不可,我自當安排先生在荊州做一閑散之職,先生三子,我依舊重用,絕不怠慢。”
“先生或許會疑惑,劉琦又是威脅,又是恐嚇,如今又是示好,請先生來荊州,卻又不見用,為何?”
“在先生面前,劉琦不必多做掩藏,在劉某看來,這天下智士,以先生為最!”
“劉琦自思,在匡扶漢室的路上,不需先生鼎力相助,只要先生不相助他人,于劉琦而言便是最大幸事!故如此行事。”
“故,只要先生愿意留在荊州,不論真心輔佐劉琦與否,都無所謂……劉琦要的,只是先生在荊州,僅此而已。”
賈詡看完之后,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絹帛,半晌無言。
少時,卻見他緩緩站起身來,推開房門,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