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劉琦說的東西,劉曄目下還是似懂非懂,但他已經很清晰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劉備確實是個能成大事的人物,他有這個潛質。
“不論如何,末吏還是覺得,君侯此舉不妥……依末吏之見,君侯要么收回劉備中郎將的職位,要么不可使其三將居于三郡。”
劉琦聞言笑了:“既然子揚對劉備這么不放心……要不我殺了他吧。”
劉曄聞言頓時一驚:“萬萬不可!劉備乃是宗親中的豪雄,這些年也曾輔佐大司馬響應護君聯盟,若是無故殺之,對君侯聲望大大不利,就算是袁紹和曹操也能也會以此為理由,抹黑君侯!”
劉琦笑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將劉備安置到一個好地方,如何?”
“什么好地方?”劉曄不解地問。
劉琦沒有說話,他的腦海中只是想起了那一日,龐統對自己的諫言。
當時的龐統,拿著一個三腳酒盞,告訴劉琦,只要往酒盞下面,再放一只長度不一樣的支撐物,那酒盞就會順勢而倒……
“這個好地方,眼下不好說,而且我玄德叔父也未必能去的上,因為他現在身份不行,還需再捧一捧才是……”
劉曄不解劉琦話中之意。
劉琦委任劉備為中郎將的身份還夠行?那還得委他什么身份?
“至于關羽,張飛,趙云的事,你不必憂慮。”劉琦淡淡道:“我委任他們三人為三郡都尉,但個中情況卻比較特殊。”
劉曄遂虛心請教。
劉琦慢悠悠地道:“張飛為越巂郡都尉,協助軍管南中,這越巂都尉的職務倒是實的,但子揚你別忘了,咱們眼下要在南中施行羈縻之政,也就是說,各郡的大小事務,包括南部軍事,都掌握在我們所要委任的南蠻諸族手中,而派兵監管恐惹蠻人心疑,純屬多余,所以張飛這個都尉,實質上并無多少兵馬可以調用,因為他的權力在南中與我們委任治軍的蠻王實際上是重疊的……只能說,屬于擺設。”
“至于關羽的零陵都尉,荊南七郡,在我荊州一直屬于特殊地域,自打張羨反叛后,荊南七郡的兵權已經全部集中在我兄長劉磐手中,而荊南七郡的郡國之兵,每年也是由武陵蠻,湘江蠻所提供的壯丁輪流交替戍邊,那些荊蠻因為蠻王的位置和賨布政策,與我密切接洽,所有的郡國兵其實等同于由我間接執掌,而真正有威懾力的中軍,則盡在我兄長劉磐的掌控之中,關羽到了零陵,雖能在名義上領導零陵的郡國兵,但只需要給諸蠻首領一紙書信,他的郡國兵就會立刻倒戈,而且我兄長的兵力,在荊南針對各郡,永遠處于絕對壓倒性的,這是我的底線,所以關羽去了也就去了,根本攏不起自己的人馬,反倒是會被我兄長劉磐隨意調動監視。”
劉曄聽到這的時候,不由恍然大悟。
頓了頓,又聽劉曄問道:“那趙云呢?君侯若是派他往東面,那里既無南蠻,也無荊蠻,既無賨布政策,也無羈縻政策,所有的一切都當遵循我大漢的郡國兵制,無法控制。”
“無法控制就無法控制吧。”劉琦無所謂的搖頭道:“趙云是劉備的監軍,和他平起平坐,雖然他們之間的關系好,但就根本而言,趙云和關羽、張飛不同,那兩人是劉備的部曲,趙云只能算是劉備的同僚……如今我把趙云和他們拆開,再委以重任,并以恩義予之,不用多久,趙云就會真正變成我的手下,到時候又何須提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