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搖頭嘆息道:“這徐州的基業,本該是由大公子來秉承的……可是,唉,可惜啊可惜。”
陶商急忙擺手打破:“糜公萬勿如此說,若是讓我二弟知曉,恐對先生多有不便……況且這一州之牧,乃是朝中要職,又非我陶家一家的家私,豈是我陶商想坐就想坐的。”
糜竺捋著薄須,點頭道:“公子真是仁義之人啊,不愧為陶公之子,真是令人欽佩。”
說罷,卻見糜竺從袖中掏出了一份縑帛,遞給陶商,道:“糜竺有一件事相求,但又不方便當面明說,只能將想托付給公子的事情,盡寫于此書信之中,還請公子閑暇之時,能夠拆閱一觀,若能相助,則公子便是我糜家的大恩人,我糜家一百二十余口,對公子大恩當永世不忘。”
陶商伸手接過信函,道:“子仲先生放心,陶某回頭一定會看,只要是能幫的事情,陶商絕不推辭。”
“多謝公子。”
又閑聊了數句之后,糜竺便告辭離去了。
而他的弟弟糜芳,一直在不遠處等待著他的兄長。
兄弟二人一同上了輜車,向著自家的府邸而去。
路上,糜芳有些不安地問糜竺道:“兄長,那陶商會幫咱們聯絡劉琦么?”
糜竺很是自信地道:“陶商乃是赤誠君子,為人知禮重義,咱們與厚禮與他,并真心與子相交,他心懷愧疚,一定會幫我們的。”
糜芳搓著手,頗有些忐忑地道:“兄長,咱徐州眼下這么多事,你卻還偏偏還要聯系那劉伯瑜,萬一讓陶使君知曉怪罪下來,咱們該如何是好?”
“陶使君?”糜竺輕笑一聲,搖頭道:“不過是一個娃兒罷了,別看他當了徐州牧,但這徐州牧他能當多久,只怕是不好說了。”
糜芳有些忐忑地道:“如今曹操、公孫瓚……或是揚州的孫堅,都瞄上了徐州,一旦姓陶的倒了,這些虎狼之輩若是入主了徐州,咱們糜家的前程究竟會變的如何,我這心中實在是忐忑的緊。”
糜竺淡淡道:“不用害怕,也不要緊張,不管是公孫瓚、孫堅、曹操哪怕是袁紹,他們誰當了徐州之主,只要咱們糜家對他們有用,那就可以在徐州境內立于不敗之地。”
糜芳嘆道:“兄長所言的有用……也不過是為各諸侯牧守提供錢糧財貨而已吧?”
“那你還想怎樣?”糜竺冷哼道:“如今世道紛亂,各家牧守彼此之間鏖戰不休,自打董卓入京之后,你看這剛五年時間,但這天下各州所發生的戰亂之數,卻比整個大漢過去二三十年的多得多,而且如我所料的不錯,最少十年內,怕是還會如此……為兄為什么要聯系劉伯瑜,因為他手中有白瓷、有陶器、有香茗、有蜀錦、還有糧秣……為兄佩服啊,佩服他能夠在短短數年時間,弄出這許多的可以賺大錢的東西,只是他的這些東西,據為兄所知目下還沒有向東南方普及,這是一個良機,只要搭上了他這條線,以我們糜家多年來積攢的渠道,我們在徐州的地位便可穩如泰山,今后不論誰來徐州,得了我糜家的支持,便可得糧養兵,橫掃東南,這對我們糜家來說,才是最大的保障!”
糜芳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兄長,那在這諸多牧守之中,你可有看好的人選?”
糜竺頗為自信地道:“陶應小子無人主之相,更無人主的胸襟,為兄目下看好的人,乃是驃騎將軍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