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迪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自己的租房里。
他住的是一個插間,沒有獨立衛浴,只有臥室算是自己的私人空間,合租的室友是一對情侶,男生叫做趙鐵,在美團外賣送快遞,女生叫做丁曉悅,是一個信息咨詢公司的前臺。兩人關系很好,和沈迪相處的也不錯,趙鐵是潮汕人,喜歡在名前加個阿,就總管沈迪叫阿迪,沈迪也經常打趣地管趙鐵叫耐克。
因為工作比較忙,這個時間的話,兩人應該都已經睡了,沈迪擔心打擾兩人休息,開門的聲音盡量弄得很低,但畢竟是老房子,年久失修,打開最外面房門的時候,還是發出了吱吱嘎嘎的沙啞聲音。
門開了以后,屋子里靜悄悄的,緊閉的臥室門透不過一絲光亮,沈迪打開了客廳的燈,將手提包放下,準備先洗個手。
然而,當他將目光移向那半開門的衛生間時,不禁渾身一凜,差點喊了出來。
原來,丁曉悅竟然這么晚還沒有睡,她穿著一件紅色碎花的睡衣,正背對著自己,一動不動凝望著洗漱臺前的鏡面,什么都沒有做,就是那樣有些呆滯地望著鏡子。
沈迪咽了咽口水,透過門縫又確認了一下,果然是丁曉悅,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看她的姿勢有點詭異,有點像是喪尸片里僵尸的動作,身形佝僂。
“這么晚還沒睡啊……”沈迪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對方沒有回應,依然一動不動。
“喂……小悅?”沈迪再次問了一句。
那個背對著自己的女人依然一動不動,她的頭微微仰著,有點像是在抬頭看著什么。
這下沈迪可真的有點慌了,他試探著走進了一些,但畢竟對方是一個女孩子,這樣貿然走進衛生間還是不太好的。
可當他走近之后,他感覺自己的頭皮一炸,身上的毛孔好像同時都擴張開來。
我的天!原來丁曉悅穿得根本就不是什么碎花睡衣,而是一件她經常穿的白色睡衣,上面星星點點地盡是斑駁的血跡,好像剛殺死了什么小動物。
沈迪直接沖了進去,跑到了丁曉悅的身邊。
“小悅,你沒事吧!”
然而,他的手卻抓空了,他面前的丁曉悅就好像虛無縹緲的氣體一樣,更可怕的是,他發現鏡子中空空蕩蕩,看不到任何人影。
“媽呀!”沈迪情不自禁地高呼,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從這個的角度望過去,他發現自己面前這個長得跟丁曉悅很像的“女人”非常恐怖,看她的側臉,有著一道長長的傷口,血肉翻開,像是被什么尖利的東西給戳破,而她的腦袋上面直接被開了瓢,露出了一個深深的縫隙,如同被大斧子從上面直接劈了下來,鮮血還在順著她的臉頰汩汩流淌。
聽到了沈迪的驚呼,隔壁的燈一下亮了,很快,趙鐵和丁曉悅都從房間里跑了出來,沈迪面前的那個鬼影,也一下子穿墻消失了。
“哥們……你這大半夜的是怎么了啊,見鬼了?”李鐵笑著說道。
沈迪顫顫回過了頭,望著只穿著內褲的李鐵和旁邊那穿著白色睡衣的丁曉悅,感到自己的胸口如同堵住了一塊大石頭,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我好像真的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