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扼山跑得雖然快,但他畢竟還是摸著黑在跑,如果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什么都看不到,幾乎只能夠勉強憑借直覺或是記憶在行動。但他的實際情況卻是并沒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影響,跑得非常順暢,也沒有被石頭絆倒。
沈迪借著燈光,望著孫扼山一路狂奔的背影,突然明白了為什么這個家伙能夠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之下還能夠正常的狂奔,原來這個家伙在奔跑的過程之中,一邊跑著,一邊甩著自己長長的舌頭,竟然能夠通過自己的舌頭來判斷自己的路線,簡直有些離譜。
但沈迪卻也不太著急追趕了,因為他發現孫扼山身上的那個死亡鬼影已經離他近在咫尺,應該用不了一分鐘的時間就會跟他完全重合。而沈迪卻并不能夠通過鬼影的狀態判斷出孫扼山的死法到底是怎樣的。其實當他們站在飛機廢墟上的時候,沈迪聽到了從巖壁另一端傳來的恐怖怪聲的時候,他曾經想過孫扼山的最后死法可能會跟巖壁后的怪物有關,可能會被對方吃掉下半身。
但現在兩人已經跑出去這么遠,那個怪物一時半會兒應該還沒有辦法完全突破巖壁,就算突破巖壁,以它的體型,如果想要翻過那個飛機廢墟,應該也是比較困難的。所以,孫扼山的死因應該不是來自于那個怪物。
當然,沈迪也不希望對方就這么死了,孫扼山的身上,還藏著很多的秘密,而且他將呂毛毛騙到了這里,搞不好也只有他知道呂毛毛的下落。
想到這里,沈迪只好大聲提醒道:
“別跑了!你快死了!我沒有騙你!”
孫扼山一邊跑著,一邊桀桀怪笑道:
“我要死了?呵呵呵,要死的是你吧,我剛才拋出去的那團黑粉,是從血墓里的老粽子上削下來的尸粉,哼,你現在臉上粘了那尸粉,出不了三天,就會渾身潰爛,中毒身亡,去醫院都治不好你的!呵呵呵呵……”
沈迪聽他這么一說,頓時心頭一凜,腳都有些軟了,因為他確實從這粘在臉上的黑粉上嗅到了一種極其詭異的惡臭,這種惡臭他此前從來沒有聞到過,卻會讓他由衷地感到惡心。而且他的臉上確實也感到陣陣摧心剖肝的痛癢。
想到這里,沈迪也不再追他了,連忙從口袋里翻出已經被石鱟咬得破爛不堪的紙巾擦臉,可是這些尸粉已經跟他臉上的汗水混在了一起,根本擦不干凈,而且越擦那股難聞至極的味道就變得更加強烈,讓他非常的難受。
“你這個惡心的王霸蛋!”沈迪怒罵一聲,臉上好像是被千萬個蟲子給鉆進去了一樣,他甚至忍不住想要用手指甲摳自己的臉。
“哈哈哈哈哈……活該!兩個XX,你們兩個敢來這里找死,就活該成為那小子的食物!”孫扼山笑得更放肆了。
樂極生悲。
孫扼山怎么也沒想到的是,因為身后那個恐怖巨物的轟砸,他頭頂上方突然有一個巨大的鐘乳石從洞穴的上方轟然墜落,孫扼山本來就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憑借舌頭來勉強辨別方位。而當他觸碰到上方那突然墜落的巨石時,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孫扼山被攔腰砸成了兩半,驚叫聲竟然超過了這巨石墜地的轟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