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田在雨中停下,轉身看向師妃暄。
此時,師妃暄也不等羽化田開口,直接道:“或許今日我們會死,可有些話我今日必須要說。”
“自楊廣登基以來。
對外不斷征討、對內窮奢極欲,賦稅征斂繁多,衙門官府更是不斷脅迫百姓。
……天下百姓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朝廷官員無視律法,賄賂公行,百姓常年遭到壓迫。”
說到這里,師妃暄語氣微微一頓,道:
“你們說天下義軍造反,卻不知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楊廣他自己。”
“官府壓迫,窮困百姓無處申訴,只能聚集成為盜賊才能活命。”
“可楊廣身為皇帝,不反思己過,竟然采取更為嚴苛的手段。”
“他詔令天下盜竊罪以上,不論罪行輕重,不必等待上報朝廷,全部一律都處斬。”
“……百姓轉相互聚集攻打城邑,師徒反抗,誅殺懲罰也沒能禁止。”
“身為皇帝,各地激起民變,他竟然不知究其原因?如此皇帝,不是昏君是什么!”
“后來,楊廣因為盜賊之亂不能平息,就更加施行酷爛的刑罰。”
“大業九年,各路盜賊開始大規模興起,各郡縣的官長又作威作福,對人的生殺任意而為。”
“如此大隋,已然是病入膏肓,當朝著竟然不知痛定思痛,反思己過,依舊采取壓迫手段。”
“楊廣更是繼續荒淫無道,數次巡幸揚州。三征高句麗,只為了滿足他一己私欲。”
“你可曾知道,那高句麗的百姓,將士也是有父母妻兒,楊廣不管不顧的發動戰爭。
……這些人何其無辜!”
說著,師妃暄踏出一步,走向羽化田,一旁的廠衛要動手,卻被羽化田揮手打斷。
一雙純凈的眸子盯著羽化田,道:
“楊玄感造反,楊廣殺了他,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他竟然株連到九族。”
“……其中最令人發指的是,他竟然對楊玄感施行車裂、甚至頭懸掛示眾的刑罰。
肉身凌遲、并且用箭去射,命令公卿以下臣僚碎割其肉而食。”
“百姓怨恨嘆息,天下大亂!”
“如此喪心病狂的皇帝,如此壓迫百姓,試問一句如此,天下百姓為何不能反?”
說到這里,師妃暄深吸一口氣后,道:
“為了巡幸揚州,他更是喪心病狂到開鑿大運河,勞民傷財,如此暴君行徑,天下為何不能反?”
“我慈航靜齋身為正道領袖,以維護天下為己任,既然昏君貪官當道的國已經黑暗至此。”
“為了天下百姓,為了結束暴隋的統治。
……我慈航靜齋有責任與義務,為天下選出一個治世之仁君!”
“試問,我們何錯之有?”
說到這里,師妃暄深吸了一口冰涼,充滿水霧的空氣,道:“今日,我等縱然枉死在昏君手里。
也無愧于心,無愧于天下百姓。”
“如今,也不用去見那昏君了,我要說的也全部說完了。”說完,師妃暄閉上了雙眼。
此時,洛陽皇宮之中。
大殿之上,一道水流匯聚而成的長河飄蕩。
一副畫面也跟著呈現而出。
此時,上面所呈現的畫面,正是慈航靜齋中所發生的一切。
起初,眾臣看到如此新奇神異的手段,對楊廣也越發的敬畏起來。
下方,宋閥的地劍宋智,在看到畫面中,自己那號稱是中原第一人的寧道奇跟大哥天刀被一擊擊殺后,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
而其人更是驚訝,寧道奇跟天道宋缺,竟然被人一指鎮殺。
正道首領的慈航靜齋,竟然被人一根手指鎮壓。
眾人心中對楊廣的敬畏也越發的強烈,誰能想到,楊廣手中,竟然還有如此勢力。
然而眾人的敬畏還沒來得及全部拿出,緊跟著畫面上,師妃暄所說的一番話,卻讓整個大殿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咯吱!
上方,楊廣面上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