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
韓非端著酒杯上前,看著似乎是在熟睡的崔文子,笑道:
“前輩,我可以坐這里嗎?”
呼——
呼嚕聲依舊。
崔文子似乎根本沒有聽到。
見此,韓非眼里有笑意閃過,道:“多謝前輩。”說完,直接坐在了崔文子面前。
瞥了一眼崔文子手中的酒葫,微微一笑,拿出自己的酒葫,擰下蓋子,頓時一股沁人心脾酒香飄出。
“嗯?”
一道道甘醇濃郁的酒香吸引了崔文子。
鼻頭聳動。
崔文子這才好似剛剛睡醒一般,睜開了雙眼,看向眼前的韓非,迷惑道:
“小友,你這是?”
看著裝傻的崔文子,韓非一笑,道:“前輩忘了嗎,是你邀請我入座的。”
見韓菲睜眼說瞎話,崔文子眉頭不禁一皺。
從始至終他都知道韓非朝著自己走了過來,自然也知道剛才韓非說的話。
自己明明沒有邀請對方,可對方卻厚著臉不請自來,坐了過來。
現在聽到這小子睜眼說瞎話,心中不禁不滿,眼皮微抬,仔細的看著韓非,半晌后,道:
“年輕人,扯謊可不是什么好習慣吶?”
“我老頭子剛才明明就是在睡覺,什么話都沒說,何時邀請過你入座呢?”
韓非輕聲一笑,道:“前輩錯了,你方才明明邀請我了,或許是夢話,但夢話那也是應了的。”
夢話……
聽到韓非竟然以夢話來的對付自己,崔文子一時語塞,竟不知道怎么回話了。
他要是說自己沒說夢話,那韓非必然以說夢話的人,自然不可能知道自己說夢話為由對付自己。
可他要說自己知道,那不就是證明自己在裝睡。
“小子,你是什么人,找上老夫想必不是單純的為了聊天這么簡單吧?”崔文子皺眉。
他剛才仔細觀察過,此人年紀輕輕,氣度不凡。按照出身應該是曾經的六國貴族之人。
他可不記得自己曾與六國之人有什么焦急。
“沒什么,只是在很遠處就嗅到前輩酒葫中傳出陣陣酒香,想來前輩也必然是愛酒之人,所以特來結識。”
“哦?這倒是不假,這可是老夫秘密釀成的。”提到自己的美酒,崔文子似乎很得意。
不過他可不會被韓非三眼兩語給糊弄過去。
既然韓非不說來意,他也不打算揭穿,終究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想到這些,崔文子道: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聞言,韓非嘴角微動,道:“韓非,前輩如何稱呼?”
聽到韓非兩個字,崔文子神色古怪,道:“小子,你家大人不懂禮數啊,以韓非命名?”
“你這臉可有點大呀!”
“韓非的名字有什么問題嗎?”韓非渾然不在意的飲下一杯酒后,說道:
“別人能叫得,我又為什么不能叫?”
崔文子搖搖頭,道:“看來你都知道,既然如此,那老頭子我也不多嘴了……”
說完,喝了一口酒,崔文子又道:“小子,你要是沒什么事,老頭子我就走了,后會有期!”
說著搖搖晃晃站起身。
不過韓非卻是不為所動,只是道:
“如此,那就后會有期了,不過大家都在咸陽,又都是愛酒之人,若有機會,自然會經常見面。”
“小子你家也在咸陽?”
聽到韓非說家在咸陽,崔文子眼底閃爍著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