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嘈雜無比的破廟,現在除了男子的慘叫聲之外,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響。
男子那如同夜梟瀕死時發出的哀嚎之聲,在黑夜的破廟之中顯得是那般的凄涼,那般的無助,男子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手腕,看著掉落在地面上的斷手,男子一方面恐懼的要死,另一方面卻也是疼的要死。
即便是意志力再怎么堅強的家伙,看到自己的四肢被砍斷,心理都會有巨大的波動的,只是意志力強悍的人,能夠主動的抑制住這些波動,不讓其外在的表現出來,將其壓制在心底,自己慢慢的忍受。
而意志力薄弱的人,心底的波動,將會全部的展露出來,將自己的悲歡離合全部展現臉上,讓人一看就看穿心理活動的人,一般都不會是什么心有城府的人物。
“馬二嬸!你怎么還帶了個硬茬子過來!”
“就是,還背著劍呢!”
“連個屁大的孩子昏沒昏過去,都看不出來,馬二嬸子,你瞎啊!”
“都閉嘴!趕緊弄死他,整理好這里,陳香主馬上就要來了,要是驚擾到了陳香主,賞錢一分都拿不到不說,我們誰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橫豎不過是個屁大的孩子,一起上,砍死他,煮了吃就是了!”
于是乎,在一陣陣的抽劍,拔刀的摩擦聲之中,楊飛揚被幾十名拍花子的家伙,給迅速的包圍了起來,看不出來這些拍花子的家伙,身上竟然都是帶著家伙的。
就連那個看似是溫柔善良的良家婦女的馬二嬸子,也從袖口之中抽出了一把極為尖銳的斷刺,這種斷刺一般是用作偷襲之用,扎人眼球,太陽穴,或者是心口,講究的就是‘快準狠’,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之下,瞬間取人性命,能夠使用這種武器的人,都是心狠手辣之人。
而且馬二嬸子這把斷刺上,還有深深的血槽,并且泛著幽幽的藍光,一看就是淬了劇毒的,沾之必死!這馬二嬸子,可遠比看起來的要兇狠的多。
拍花子的人,雖然無法無天,喪盡天良,被人所唾棄,所不齒,但是他們依舊屬于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在村子里面偷孩子,被村民發現的話,是極有可能被憤怒的村民活活打死的,因為拍花子們拐到的孩童基本上都沒有任何的好下場。
長相精致的女童,要么就賣給青樓,要么就賣給那些達官貴人養大了做小妾,長相一般的,就賣給富貴人家做奴仆,或者是戳瞎眼睛,打斷四肢,去扮演乞兒,為拍花子的人乞討錢財。
而男童,看著身強體壯的,則賣到礦山,年紀小就洗衣,做飯,等年紀稍大點,就會被送進礦洞,沒日沒夜的干活,很少有能夠活著再走出礦洞的。
至于瘦弱的男童,同樣的會被弄殘廢,去乞討。
拍花子的人也知道自己喪盡天良,一旦被村民圍住,基本上就是個死,因此他們都會隨身攜帶兵刃,到時候一旦被圍住,也好抽刀恐嚇,爭取脫困。
不過拍花子的人大都不會武功,即便是會,也就是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因為稍微會點武功的人,都是不屑于去做拍花子這種被江湖之人唾棄的職業的。
“一起上吧,別浪費時間了!”一句無比囂張的話,從楊飛揚的口中說道,握著游龍劍的手,沒有絲毫的顫抖,此時楊飛揚的眼神之中,更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