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也慢慢的黑了下來,周圍也都是靜悄悄的,刺啦刺啦的烤肉聲音伴隨著肉香氣在不大的村子窩棚附近飄蕩,有的小孩子哭喊著吵著要吃。
村長和蔡建國遠遠的看著獵戶這般悠哉悠哉的,臉色陰沉著,也不敢上去說話,眼見著天黑了,那些尸貂就又該跑出來了,誰也不敢睡覺,工地上的探照燈又都點了起來,村子恍若白晝。
探照燈一亮,半面山坡都是亮的,獵戶猛地喊了一嗓子,隨后拎著兔肉就朝著工棚那邊走過去。
“把燈關了!”
獵戶指著頭頂上最右邊的探照燈,沒有一點好語氣的說著。
工人們不知道何故,但也知道他這是來替村子里抓尸貂的,也就沒敢跟他多犟嘴,直接就把最右面的探照燈關了,后來才知道,這些工人不犟嘴,是怕給獵戶惹急了,一槍給他們崩了。
獵戶拿著兩只兔子接著烤,肉香味彌漫,眾人口舌生津,別說是小孩子,就連大人也都是對這個味道垂涎不已,自從遭了災,上頓下頓的野菜餅子,多少時日沒有近葷腥了,他們自己都不記得。
獵戶可沒管那么多,兩只兔子烤熟了直接拽下來整個啃,看的是旁邊人連連吞口水,最后直接背過身去不看。
半個小時左右,兩只兔子成了一堆骨頭,熄了火堆,獵戶拿著一堆啃完的骨頭回了山坡,臨走之前,特地看了一眼村長,什么話也沒說,只是輕輕的笑了一聲。
村長和蔡建國半仙兒強三個人滿臉疑惑的看著他,見他上山,三個人也談論半天,也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
有了獵戶,村子里也不敢完全懈怠,三五個一隊,手里拿著鐵鍬鋤頭這樣的工具,在窩棚附近守著,生怕那些尸貂膽子大了跑到窩棚這里來傷人。
工棚那邊也都自發的學著村里組建守夜的人,輪番換崗,也是怕被那尸貂再偷襲了。
夜晚寂靜的嚇人,村子里沒人睡得下,說點夸張的,耳朵都豎起來聽著周圍的動靜,窩棚旁邊也都陸續的點起了火堆,還是獵戶告訴的,不管是什么山上的東西,都怕火怕光,要不是他的那邊山坡被探照燈照的透亮怕抓不到尸貂,他也不會讓工人關了探照燈。
突然一聲槍響劃破了寂靜的村子,村里人議論紛紛,朝著山坡那邊看,烏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見,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槍響,眾人紛紛捏了一把冷汗,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
接著又是一陣槍聲,足足有十分鐘才停下來,山坡上又恢復了剛才的寧靜,大家伙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山坡上發生了什么。
村長和蔡建國他們起身,看著山坡的方向,也是懸著心,替獵戶擔心著。
突然山坡上一陣光亮閃過,仔細一看,是獵戶頭上帶著的照明燈,光不是很強,影影綽綽的能看著獵戶往山下走,身子晃動幅度很大,像是拖著很重的東西。
“過來幫忙!”
聽到獵戶朝著村子里喊著的聲音,蔡建國才明白過來,朝著身后揮了揮手,村子里的男人直接朝著山坡上跑過去,工棚的右邊探照燈也都點了起來,瞬間半面山坡又明亮起來。
等獵戶到了下面,才看清他現在的樣子,渾身上下全都是血,穿來的衣服也被血染的通紅,格外的刺眼,光看著都讓人不寒而栗。
“兄弟,你這是……”
村長看著他渾身是血,緊張的想都叫獵戶兄弟了,想看看是什么情況,愣是不知道從何下手。
“不是我的血,都是它們的。”
獵戶甩了甩手上的血滴,指了指后面的大網說著,接著自己坐到旁邊的樹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滿腦子都是汗。
村子里的三個男人拖著大網走過來,滿滿的一網全是尸貂,大概看了一眼,估摸沒有五十也有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