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打架鬧事,看看你自己,渾身是傷,鼻子都讓人打出血了,沒那本事,你就老老實實的,話說回來,這李大頭這孩子,屬實不是東西,教訓教訓也好。”
張老坐在一邊,自顧自的說著,沒有看蔡軍什么表情。
在張老家,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蔡軍才緩過來,吃了點東西,也沒多待,就往自己村子里走。
剛進村子沒多久,蔡軍就聽到有鼓樂的聲音,仔細一聽,這聲音和爸媽死的那天一模一樣,不禁心里一個激靈,看了眼北山坡,繼續朝著村子里走著。
“孟冬,你回來了啊?”
本來蔡軍還想,等回去跟蔡保滿和陳蓮花知會一聲,再去孟冬家去看看他怎么樣了,沒成想,在村口就碰到了他。
孟冬抱著一堆東西,滿頭大汗跑過來,氣喘吁吁的看著蔡軍。
“軍子,我沒事兒,昨兒我就跟我爸回來了,你咋樣,傷的嚴不嚴重?”
孟冬把手里的東西扔在地上,朝著蔡軍這邊就走過來,摸著他的胳膊檢查他的腿,眼睛里全是焦急。
“我沒事兒,就是點皮外傷,昨晚我聽說你讓派出所帶走,差點給我嚇死。”
蔡軍長嘆一口氣,靠在身后的墻上,看著孟冬沒事,咧嘴笑了笑,突然被鼓樂聲吸引過去,指了指村子的方向,看著蔡軍問道:“對了,這是誰家怎么了?”
“耿爺爺死了。”
孟冬說的這個耿爺爺是周深隔壁的鄰居,也就是上兩天包餃子害周家豬的那個老耿頭,七十多歲和老伴相依為命,早些年是有個兒子來的,不知道為啥,就突然的沒了,說起來,還是怪可憐的老兩口。
“昨兒夜里就沒了,聽我爸說,是吃了老鼠藥。”
孟冬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在屁股下面,坐了上去,靠在墻邊,看著蔡軍說著。
蔡軍哦了一聲,別的話都沒說,他自己知道,現在什么事都不能管,也管不了,自己的爸爸還是喝農藥死的呢,走之前也沒跟自己說句話,連個交待也沒有,就毅然決然的跟著媽媽走了,誰能想到呢。
“軍子,你是不是想你爸媽了?”
這個鼓樂聲聽起來悲涼滄桑,別說是蔡軍,就是孟冬聽著都是心里酸酸的,何況這爸媽剛走沒多久的蔡軍,更得是出不來。
蔡軍沒有說話,閉著眼睛,長長的嘆了口氣,靠在那兒。
孟冬也沒多說話,生怕自己一個嘴下不留心,觸及到蔡軍的傷心處,就坐在旁邊,靜靜的陪著他。
“軍子,回來了怎么不回家啊?”
遠遠的聽到陳蓮花叫自己,孟冬和蔡軍都看過去,陳蓮花腰上系著白布,朝著他們兩個擺手示意。
蔡軍拍了下孟冬,兩個人一起朝著陳蓮花的放向跑過去。
“軍子,讓大媽看看,你傷咋樣了?”
陳蓮花緊張的看著蔡軍的胳膊,他聽張老說,昨夜蔡保滿伯伯和陳蓮花大媽兩個人去張老家看過自己,見到自己睡得熟就沒吵醒自己,連夜又回去的。
“沒事了,你看我這不是啥事都沒有自己回來了嘛。”
蔡軍說著就是張開手,轉了個圈,展示自己傷沒有那么嚴重。
“你先回家,大妮在家呢,我還得去一趟老耿家,別忘了吃飯啊,我都放在鍋里了。”
陳蓮花摸了摸蔡軍的臉,看著他沒事,心里也就放心了。
蔡軍應下,就讓陳蓮花先去忙了,跟著孟冬閑話幾句,也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