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保滿到了村部,看著眾人都坐好了,自己也就找了個角落坐下來,村長站在上面臉色陰沉,旁邊還站著縣里的干部,是這玉山開發的負責人。
“鄉親們,今日叫大家伙來,是想跟大家說個事兒,南山坡上的事兒大家都看到了,小蒜頭他倆也就這么沒了,現在縣里和鄉里的意思,是想針對這個事兒,對家家戶戶展開調查,調查啥呢,就是二蛋和小蒜頭他倆為什么去南山坡!”
村長拍了拍桌子,說的是一聲比一聲高,本來聽幾句就瞌睡的蔡建國渾身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
村里人都是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個個搖著頭說不知道。
最后村長的目光落在二蛋和小蒜頭的媳婦身上,指著她們兩個問著。
二蛋媳婦是鄰村的,老實巴交的,沒經過什么大事,這一夜之間自己的男人沒了,也就沒了主心骨,幾次哭的死去活來的,就連村長開會時候的問話,也都是戰戰兢兢的含糊不清。
“誰知道他倆跑那兒去干啥,肯定沒憋什么好屁,死那兒我也就省心了。”
說這話的是小蒜頭的媳婦,別看他叫小蒜頭,年紀也有三十五了,成日里不務正業,勾搭別人家的小媳婦,花花腸子一堆,就是不干正事,他兩口子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舞刀弄棒都是常事。
“話不能這么說,這畢竟是兩條人命,你別口無遮攔的,你老實說,知不知道小蒜頭為啥去南山坡?”
村長白了小蒜頭媳婦一眼,當著縣里干部的面,開著這么正式的會,她這么說話,著實有些不合時宜。
“不知道。”
小蒜頭媳婦雖然是七個不服八個不愿,礙于場合,也還是半敷衍的回了一句。
“那他是幾點出的門?”
縣里的干部說著她的話茬繼續問著。
“那我更不知道了,誰知道他昨晚睡在誰家了,我帶著也閨女睡得,他愛死哪死哪去。”
“你態度端正點,這么嚴肅的場合,豈是你撒潑的地方。”
村長看著她吊兒郎當的模樣,呵斥一聲,本想著讓她安分點回答問題,可是沒想到的是,小蒜頭媳婦蹭的一下站起來,掐著腰指著村長就是一頓喊:
“啊,合計著現在知道讓我態度端正點了,當初我說小蒜頭不務正業不顧家的時候,我找你勸勸,那個時候你干啥去了,現在出事了,來找我問話,以后那個死鬼的事兒別問我,死在外頭我省心了,你們愛誰管誰管,愛誰收尸誰收尸,他死了,我算是的清靜了。”
這一通劈頭蓋臉的數落,把村長給說懵了,愣愣的站在那兒,不光是村長,連縣里的干部也被這連珠炮似的話給驚住。
小蒜頭媳婦冷哼一聲,拿著布包就直接離開村部,身后幾個人出去叫都沒叫回來。
蔡寇峻城看著村長和縣里干部愣神,臉面上掛不住的下不來臺,起身清了清嗓子看著村長說道:“村長,你也別怪小蒜頭媳婦,這誰家攤上這事兒,誰心里也不好受,既然小蒜頭昨晚沒在家住,也就別為難他媳婦了,他們兩口子的關系咱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有個孩子,沒那個孩子,倆人早就散伙誰都不管誰了。”
寇峻城說完,旁邊的人也都附和著,也算是再給村長和縣里干部鋪臺階。
二蛋媳婦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著,幾次攪和的村長說不出來話,索性叫幾個把她送家去了。
留下的人討論了二蛋和小蒜頭尸體的問題,還有就是他們兩個去南山坡的目的,這不僅是村里縣里要問,這也是派出所要問的問題。
村長的話很明白,倘若是為了幫忙送水送東西而出現的事故,那么縣里會對家屬做出相應的補償補貼,倘若不是,起了歹心,那么就另當別論。
寇峻城和眾人臉色都不好了,誰也不想是第二個。
開完會幾個人結伴都往家走,對于這個事兒,大家心里都有個想法,誰也沒明說。
蔡保滿也聽出來點風聲,可是礙于影響,對這個事兒只字未提,他反倒是希望,大家知道的就是他們兩個上去給幫忙了。
一心惦記著家里的陳蓮花色和蔡軍,沒多閑聊,直奔家里,中途卻被劉會計叫住。
“大哥,大哥,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