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兒強眉頭緊鎖,閉著雙眼,表情痛苦,沒有多大力氣哀嚎,嘴里也在不停的哼唧著。
四處看了眼,確定沒有其他東西,彎下腰就把半仙兒強背在身上往回走。
“半仙兒強,你可撐住啊,你可別出什么事。”
蔡保滿生怕他撐不住,在路上不停的跟著他說話,有時候半仙兒強還能哼唧一聲回應他,這讓蔡保滿也就放心了。
下了斜坡,蔡保滿已經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自己也不熟悉前進村的情況,看著他傷的這么重,直接就給他背進富裕村,直奔張老家。
張老看到身后的半仙兒強,先是一愣,接著就是趕緊給他治傷,在后背上有一大口子,像是被什么東西劃的。
看著皮開肉綻的,蔡保滿有些不忍心,出去洗了洗手,一路上覺得自己的手濕漉漉的,原來是他的血順著后背流下來。
本想著在外面抽完煙再進去,又怕張老自己忙活不過來,索性進去給他打下手。
進門的時候,看著張老把耳朵湊在半仙兒強的嘴邊,好像兩人在說什么,反正自己是聽不清,也沒多問。
只見張老點點頭,直起身子定了定神,長吐一口氣,轉身朝著外屋的櫥柜里拿出來一盞煤油燈和一個白酒瓶。
“保滿啊,來,幫我個忙,帶上手套,拿針在酒里消消毒,然后烤一烤。”
蔡保滿也沒多問,照著他說的做了,看著張老給他清理傷口,上了點止血藥,接著又給他打了一針,半仙兒強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老還會打針啊。”
蔡保滿看到這兒就驚訝了,他所知道的是,張老就是個中醫,沒聽說他會打針。
“新中國,新時代啦,咱也得與時俱進跟著學不是。”
張老說著看起來談笑風生,說的輕松自在,可是額頭上的汗早就說明了一切,他也緊張。
“開始縫針,我給他打了麻藥了,你出去給我煮藥吧,這兒就用不著你了。”
蔡保滿聽著張老說完,看著趴在炕上的半仙兒強,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灶臺上的藥罐里有現成的藥,蔡建國架上火,拿著蒲扇開始輕輕的扇著,目光看著窗口那邊。
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張老出來詢問藥的情況,轉身回去的時候,后背的衣服都讓汗水打濕了。
蔡保滿拿來藥罐蓋子,湊過去看了看,起身倒了一碗,端進屋子。
半仙兒強趴在炕上,后背傷口出粘著紗布,張老取來薄毯給他蓋上,接過蔡建國手里的藥碗放到炕桌上,拉著蔡保滿就走出去。
“保滿哇,你是從哪給他背回來的,傷成這樣子?”
張老洗了把臉,坐在院子中的石墩上,喝了口水,看著蔡保滿問著。
蔡保滿也沒隱瞞,就把在后偏坡的事兒都跟張老說了。
張老沒有說話,陷入了沉思。